穿成偏执反派的黑月光(34)

作者:秋风过耳

周沅白托腮看着趴书桌上酣睡的面孔,眉眼不由一弯,忍不住抬手想触碰梁景双唇,指肚即将碰到唇边又停住,没经允许他不能这样做,末了手指一勾,在梁景卷长的睫毛上刮了下,他就知道这题梁景算不出来,而且迫于老师是压力一定会来找他。

凌晨梁景还没醒,他将人横抱起来,轻轻放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独坐床边,许久,他脱掉外套躺在床边,两人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怕吵醒梁景他一动不敢动,轻缓的酣睡声围绕耳边,他心乱如麻,一时间像着魔似的,翻身侧卧面朝梁景,谁知这时梁景也突然翻身。

第16章 杏花落满头

躺下时梁景还平平整整,一翻身突然化身八爪鱼,手脚齐齐搭落周沅白身上,脸埋在人颈窝,手臂搂着胸膛,腿横周沅白腰上。

周沅白体内燃起熊熊烈火,身体却像块木头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一下,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想推开梁景,又舍不得这份温度。

从小到大他是老师表扬,学校表彰,家长羡慕的别人家小孩,可这份荣耀没给他来带好处,当别人夸赞时母亲总是很敷衍,还透着几分失落,妹妹因此记恨他,读与家庭条件不符的学校,又让他失去友情,他的世界如夜间冰雕,外表绚烂,内里冷到窒息,会有人来游览欣赏,却没人愿意停留,没人想死在死在冰冷里,他也不想,可这就是他的生活,逃不掉出不去。

小时候母亲不爱抱,长大后没人接近,他极少与人亲密接触,更不曾体会过梁景说的那种好朋友间,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的正常感觉,夜间孤寂的冰雕,只要小小一团火苗就能将其融化。

没人愿意生活在冰城,梁景痴迷的不过是张皮囊,如果有天皮囊碎了,癫狂的喜爱也没了,谁知道梁景口中的做朋友,是不是捕猎的诱饵,美味放在洞口,只要出来吃,就会掉入圈套,一个在房间装针孔窥视的人,会真心悔改?洗心革面做朋友?就算梁景真心痛改前非,这份决心能坚持多久?他又能在冷如冰窖千疮百孔的世界待多久?

如一盆冷水浇头而下,周沅白猛地清醒过来,轻轻拿开梁景的手和腿走了出去。

二楼走廊的尽头有扇窗,他站到窗边点了根烟,最近烟瘾出奇得大,原来十天半月想不起来抽一根,如今经常烟不离手,微微启唇,薄雾吐出,薄雾消散在夜风中,清凉的夜风使他更清醒,这些天像魔怔了般处处找机会,到头来不过一场空,他不能疯,更不能因一个曾经的偷窥狂人疯,绝不能。

*

梁景睡到自然醒,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环视一周不由一愣,这是周沅白房间,昨晚的事如河水倒灌般涌出来,他往脑门上狠狠一拍,拓展题竟比催眠曲都管用,他急忙踩着拖鞋跑出去,四处不见周沅白人影,看样子已经上学走了,客厅沙发有床叠好的被子,不想和他同床,周沅白昨晚睡的沙发,大佬心里还记恨着KTV的事。

回到房间梁景胡乱把作业本往书包一塞就往学校跑,到班级想和周沅白说话,却被温一然拦在座位出不去。

温一然:“拓展题借我抄抄。”

梁景眼望后排座位,心不在焉道:“没写。”

“不可能。”温一然拉开梁景书包,从凌乱的书包中找到数学作业,打开一看本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解题步骤,字迹跟梁景一模一样,他把作业本往上桌上一丢,“你想独吞小怪物老师的辅导结果?”

“人家有名字。”梁景着急出去,没仔细看温一然丢过来的东西。

温一然哼了声,“这就护上?不是社会主义兄弟情了?”

上课铃响,没办法跟周沅白解释睡着的事,梁景绝望地转回头,瞥到书桌上的作业本瞪大双眼,“你帮我写的?”

温一然:“做梦呢?”

梁景:“.......”

想想也是,倒数第二都不会的题,倒数第一能会就怪了。

这份作业快速成为数学差生中的香饽饽,梁景在朋友中的地位一下升高了好几个等级,虚飘的满足感让他在朋友中嘚瑟一天,减轻了睡在周沅白房间的悔意。

从那天起周沅白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几次邀请一起玩都被拒绝,梁景以为他生气KTV和睡在他房间的事,没敢太去招惹,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转眼到冬天。

圣诞节放学前梁景在日历上划掉一天,算起来穿书有半年时间,距离高中毕业还剩一年半,只要剧情转折点一到,工具人立刻下线躲远远的,原主是艺术生,高三会出去培训表演准备艺考,周沅白作为正常考生,整个高三都要在学校,认真算起来,能和周沅白相处的时间也没多少,高中这些日子不求和周沅白成为关系多好的朋友,只要比普通同学关系稍微好就满足了,他不贪心,能从仇视转为和平相处,将来不至于死在周沅白的手段中,就算没白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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