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虐文女主女扮男装后(184)
居然在这深宫之中睡着了, 他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该感慨女子警惕心薄弱还是应该欣慰她对自己的信任。
瞥到殿中一角袅袅不绝的燃香,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酒香气,他有些了然。香炉里面燃着的是安神香, 女子今日饮了酒, 此时昏睡也并无不妥。
殿中只有寥寥几个宫人在外面,安静地落针可闻,裴褚原本心胸里面积攒了怒火,这时看到女子安详的睡容他轻挑了一下眉, 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走到女子的身边, 嗅到更为浓重的酒气,他脸色一沉手指重重扣在一旁的桌案上面。
“噔!”
只一下,阮夏夏就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蓦然睁开了眼睛。
“兄……兄长!”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站起身, 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冷脸,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请罪,“陛下恕罪,臣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说实话,一睁开眼就看到男主这张明显心情不善的冷脸,她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的妈呀,吓死人了,光线那么暗,可她却能看清楚男主垂下的黑眸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陡然离这么近,让她整个人都支楞起来了,头皮发麻。
数十日未见,做了皇帝的男主身上的威势大开,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阮夏夏说不清此时为何,跪在地上感受到居高临下投注到身上淡漠的视线,突然心肝颤了一颤。
像是有一件绝对不利她的事情发生了。莫非是她在睡梦中说了男主的坏话,直接被男主给听到了?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裴褚看清了她脸上隐隐露出一分的惧怕,心中的不悦蓦然又多了一些。
“谢陛下。”阮夏夏闻言,扯着嘴角略带讨好地站起身,立刻又道,“不知陛下此时召见臣所为何事?”
这个时候她兄长也不唤了,恭敬地唤陛下。
“朕在宫中听闻夏安很是关心朕立后一事。”裴褚面无表情地经过她,大马金刀地坐在软塌上面。
而后,他手指把玩着一块玉石,漫不经心地开口。
闻言,阮夏夏脑袋中的弦顿时绷起来了,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说的话会传到宫里面,还因为此男主特意召见她。
“请陛下恕罪!”此刻,她有些后悔,因为银钱昏了头脑,居然犯下了帝王的大忌。
是呀!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和她同住在王府里面的定王世子了,他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容不得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冒犯。而她不仅对选后一事评头论足,还胡编乱造传了他的喜好出去,这可是妄自揣测帝王心意的重罪。
“恕罪?和朕说清楚你犯了什么罪。”裴褚沉着脸瞟了她一眼,神色依旧不善。
“臣……不该说您喜欢相貌明艳内涵丰富的女子,实际上这些都是臣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的话,因为臣以为这全天下的男子都是这样的审美,所以……所以……”她吞吞吐吐地开口,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臣自知妄自揣测帝意犯下了大罪,还请陛下责罚。臣自请离开京城,永不入朝为官!”双手伏在地面,她一头触地,掷地有声。
好一个离开京城,永不入朝为官!
女子的语气沉痛又郑重,若不是裴褚事先就知晓眼前的人实际上的身份怕也是要被她的诚恳给骗过去。她已然受封了侯爵,离开京城之后无论到了何地都不会被任何人怠慢,不入朝为官的话一个闲散的侯爵成为不了威胁被人揭穿身份的危险就会大大的降低。
可以说,考虑的十分周全了。
裴褚甚至在怀疑她是故意犯下“大罪”好名正言顺地得到一个惩罚,从此以后远远地离开京城过自己的潇洒日子。不得不说,他将阮夏夏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只除了阮夏夏是因为贪财才做下此事。
想清楚了这些,他微阖了阖眼睛,面上露出一个冷笑。
这女子,是把他完完全全当做了一个猴子在愚弄,一步一步计划周全,甚至将心思还打在了他的婚事上面。既然如此,他眸中冷光骤现,看向地上人的目光已不带半点儿温情。
“阮夏安,朕问你,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下场?”他捏紧手中的玉石,从软榻上站起身,瞬间便拉大了他与女子之间的距离,也让他的俯视愈发的冰冷骇人。
闻言,阮夏夏半垂着的脸上猛然僵住,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欺君之罪?!男主他知道了?!
“陛下,臣知错了。那些话臣并不是大意说出口的,臣原本就是想要借宫中选后选妃一事多赚些……赚些银钱。聚衣阁的银钱中有陛下您的一份,臣愿意将近日所赚的所有银钱全部献给您。至于在今日酒楼相聚,则是因为臣不愿在傅征北面前跌了颜面,所以才大放厥词。陛下,兄长,请您宽恕夏安吧,夏安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