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厌笑了笑，安慰她几句，两人说这话，过了不久，团队的人都集齐了。

季池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头几名了，刚好许厌右边没做人，都让他去坐。

许厌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只是有些莫名的尴尬，季池表现得还算正常，团队里有人打算聊天，都接了话。

开了宴席，赵芮知站起来敬许厌，张助理笑着道：“许总喝这个吧。”

说着，递过来一杯橙汁。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许总今天得喝一杯吧，也别喝橙汁了！”

从前他们这样是不敢的，只是近段时间大家亲近，才敢说这样的话。

季池微微瞥了一眼橙汁，“许总身体不舒服，喝饮料就行。”

有人便戏谑他：“季池，想要英雄救美也得喝一杯啊，搞一杯实实在在的啊！”

众人都热笼起来，怼着他戏弄起来。

季池倒是没客气，直接干了一杯。

后面气氛好了，一杯两盏下肚，都不太清醒了，在场的没喝酒的分配了一些，把人送回去，轮到季池这边，张助理交给了许厌。

许厌颔首，反正今天她身体正常，怎么都行。

拉起季池，他非常配合，相当乖巧，除了唇舌之间的酒气味儿很浓，脸红通通的，和没喝酒的小孩儿差不多。

上了车，遇到红灯，许厌停下。

副驾驶座上，青年扯开了衬衫的扣子，敞开的锁骨秀致晶莹，神情看来有几分孩子气。

唇瓣水润，酒是没少喝。

好笑的是坐在车上，还像一个学生般正襟危坐，身体是正的，只是脑袋斜歪着倚着皮垫。

黄灯开始闪动。

许厌向右打方向盘，收回来，大片的昏黄的灯光挤进车窗里，光影闪过，季池的神色恬然，安静得不像话。

车窗外悄无声息，驶入纵深，人声嘈杂减去，耳朵里是自然的声音，微弱细小，却很舒适惬意。

到的时候，一汪金黄的月亮漂亮地露了出来，盛在天边，丰盈动人。

站在车窗边望了一会儿，夜晚的风有凉意。

季池稍稍清醒，便见一方明月和一个许厌站在那儿，恍惚在眼前，又隔得很远。

他伸出手，碰上一层夜生出的冰冷寒气，透明的挡风玻璃让他思绪回笼。

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池慢慢走近了，站定：“许厌，进去吧。”

许厌偏过头，光看着，季池像是清醒的，但微红的眼眶和酒气都提醒着她带回来的人醉了酒。

她动了动，往里走。

回身，季池站在那儿，透明无机质的流光和深色的黑夜包围着他。

他在望那一轮月亮。

许厌没有停顿，走了进去。

……

拉开小灯，径直走到客厅，从桌上果盘里拿起两个橘子，到厨房把外皮冲洗干净。

室内月弧清亮，流转一地亮银。

许厌没开灯，凭着客厅的缝隙微光和自然的月光，摸到一把厨房刀，取来案板，把橘子摆放好，对半切开，顿时酸涩的清甜和果肉的馥郁充盈鼻端。

对着半再切开，橘子分成两个四半，搁下刀，用手慢慢把橘子皮剥离果肉，丰盈的汁水淌落掌心，一丝冰意和饱蘸橘子香味的甜止不住的冒钻出来。

拧开燃气灶的开关，放上一个小锅，倒入白开水，把橘子皮都丢进去，加一点食盐。

做好之后，把橘子肉一瓣一瓣剥离，咬到嘴里，口腔立即迸发甜美的汁水，许厌倚在厨房门边，心情十分惬意。

系统：“我搜了一下，你是在做醒酒汤？”

许厌：“嗯。”

系统微妙地停顿了一瞬：“宿主，你好像很熟练？”

许厌眉梢升起些许笑意：“不用这么试探，能回答我都会说。”

吃了大部分，腹内饱胀，她也没打算多吃，在洗手池把手好好洗了一遍，摩挲着手指缝，“当时从家族里出来做事，年纪小，也没人认识。”

“不论是我的身份，还是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要得到什么，喝酒算是不成文的规定吧。”

系统：“那宿主之后打算做什么？”

知道它的提问是什么意思，许厌顿了顿答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来一场，总要试一试不同的东西才好。

“季池。”

许厌思绪中断，微眯眼，向他招手。

季池把门关上，回身一转，就听到许厌在喊他。

恍惚一瞬，又好像回到那天大雨，他狼狈地收拾好，她向他递来一碗热乎的汤药。

他突然有点生气，她总是这样遥不可及，又似乎触手可及。

许厌屈指把碗略略向前一推，语气淡淡：“你今天喝的太多了。”

想起了什么，她又道：“那儿还有橘子，不吃的话记得放到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