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养崽后,我富甲一方+番外(6)
不管后续店员报不报警处理,小孩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带着妹妹逃走。
可惜他不是原主。当小孩看见他一脸平静地走过来,立刻一改之前计划,率先朝他表了个衷心。
这还是人的小崽子么?怕不是被什么狐狸精穿了吧?
安然牙疼地看着席朝雾,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不放你下来的架势。
“我、我们,”席朝雾嘴角还没有结痂,稍大点声地说话,有点不合时宜地漏风,“我们不想再去孤儿院。”
城市里有一种人,他们往往悄无声息地出现,又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他们就像蛰伏在地表下的毛毛虫,经过层层包裹,让人分不清他们和粪球的区别。
“哦,”安然像是毫不在意,“你们怕警察?”
“嗯,”席朝雾点点头,后又补充说道,“会被送回去。”
安然并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主儿,在“被送回孤儿院”和“虐、待、狂”之间,对于小孩选择后者,那么只能说明“孤儿院”的遭遇,更不为人道。
小孩会带着妹妹逃跑,却拒绝要外人求救,或许原主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吧。
“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和我搭伙?我以后不会再对你们动手的。”安然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孩,却意外对上小孩头顶清晰的两个旋。
一旋善、二旋精。
于是,他略微头秃地补充一句,“哦,在一般情况下。”
小孩趴在他怀里,没有回话,像是睡着了。
安然似乎并没有将席朝雾当做一个低龄儿童,还不急不慢地给出了最后期限:“回家前,要考虑好哦。”
初夏的夜晚褪去白日的焦躁,晚风吹拂着道路两旁的香樟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路灯为人行道上的少年引路,他的脚跟贴合着深色的阴影,脚步不慢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那什么是、不一般的情况啊?”
安然正将钥匙插、进门锁,就听见来自胸口的嗡嗡声。小孩说话带着热气,温热了他微凉的皮肤:“也很多,比如......嗯......”
安然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比如”,毕竟他还没有亲密接触过幼崽。二十五岁的单身狗,似乎光靠想象,是无法领略一个幼崽会带来的可怕灾难。
“反正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啦,就是打人,也需要一个借口,不对,理由!一个合理的、公正的理由,行了吧。”
“哦,那你要是‘不一般’呢?”
“放——”安然看着小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那也该处理处理,不过我有最高话语权。”
“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挣钱!”安然没好气地将小孩丢到地上,指着厨房道,“你去把你妹妹叫出来,开会!”
安然作为银行职员,曾经最害怕的就是部门领导开小会。这种会议甭管最初目的是什么,最终都会归结于画大饼!
饼有多大,就看领导同志的嘴有多快。
安然对此熟悉,却不熟练。此刻他作为屋内唯一算得上的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开讲。
“嗯.......先把你脸上的...处理一下吧!”
台灯已经被移动到客厅,在微弱的光线下,三人几乎是面面相觑。席家兄妹并排坐在安然对面,一个脸上有伤,一个眼蒙布条。可纵使这样,还是能看出这兄妹俩出奇的漂亮,也出奇的相像。
安然将席朝雾拉坐在身边,又给妹妹递去一盒叫不出名字的牛奶,一边用双氧水给人清洗伤口,一边简单叙述道:“我,肖安然,现在也无父无母了。家产还有这栋房子,外加五十块钱负债。目标是先挣他一千块吧!”
席六安捧着牛奶不舍得喝,对安然的话也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似乎对于有人说话,来得十分有兴趣:“我、小安,钱!挣大钱!”
“对,咱们挣大钱!”安然取过吸管,在牛奶盒上扎了个洞,塞进席六安的嘴巴里,“润润嗓子,再发言。”
转而对席朝雾问道,“家也就这情况,你怎么看吧。”
很多年后,安然总想起那晚的场景。那是多么的无措和茫然,才会让一个成年人,将希望给予另一个不满十岁的幼童。
“我和我妹妹都还小,但是我们都可以挣钱。”席朝雾面无表情,任由安然将他身上的伤口清洗、包扎。小孩好像就是天生失去痛觉的那一类人,还兀自说着,“我们可以去捡垃圾,我观察过了,广场周边、火车站、还有学校,都……”
可只有安然知道,小孩只是在忍,所有的故作镇定,都被那双紧攥衣角的手,给出卖个干净。
“你说这么多,不渴么?”
席朝雾的嘴也被一盒牛奶给堵上,他震惊地瞪大双眼,黑黝黝的瞳孔如小鹿一般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