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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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叫“遁地虎”的土鼠是他的邻居,且与血仙相识。血仙说她是树精,还与年幼时的他颇有渊源。
周云砚忽然意识到,血仙的本体,最有可能就是将军府后院的那棵地荷花。
想起家中后院那棵地荷花,周云砚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亲近之意。
小时记忆不清,现在回想,他八九岁时,还时常在树枝间攀爬。夏日常坐在树下乘凉,地荷花枝叶繁茂,能打下好大的一片阴影。
世人都说,地荷花带煞,只有武将家里才敢种。
将军府里的主人们确实不怕这大树,每到初一十五,他母亲还会亲自去给地荷花浇水。他临行前往边关前,也曾去向地荷花辞行。
如今想来,若血仙真是地荷花,他确实与她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缘分。
可能是察觉到他回来了,血仙推开了门。
傍晚的夕阳中,血仙一身粉衣倚着门框,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周云砚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门口等他归来。
“让你久等了。”
迈开步,周云砚向血仙走去,视线绕过血仙,看到屋中的好颜色时,他不禁脸上一僵。
原本单色调的主房,现在变得极为多彩,就连被褥都变成了水粉色。
“这、这是血仙变得?”
血仙点头:“我还给你做了许多件衣裳。”
周云砚衣柜里的衣裳都洗到发白,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
血仙的衣裳都是花瓣幻化成的,看着与普通衣服没有什么不同,但一穿上去就会发现其中区别。
软软的,真就如花瓣裹在身上一样,就是颜色有些一言难尽。
“血仙,男子不宜穿粉色。”
周云砚虽然不想打击血仙的一番好意,但粉色的衣裳,他实在没法穿出去。
血仙:“那我给你变一个颜色。”
一眨眼,手里的衣裳就变成了黑色。
“你想要什么颜色,我就给你变什么颜色。”
周云砚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衣裳,犹豫的问道:“变化的这些衣裳,会不会突然变没,或是裂开?”
若像血仙的手指一样脆弱,衣服穿一穿,忽的就碎了,在大街上只穿里衣,那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血仙摇头:“这比你们的绫罗绸缎要结实许多,用刀砍都砍不坏。”
地荷花花瓣做成的衣服,就是火烧都没事。
周云砚只当她说笑,接过了她手中的外袍,想着穿的时候,里面多套几件里衣罢。
血仙拉着他往床铺走:“你快套上给我看看。”
周云砚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望着血仙的侧脸,问道:“血仙,你的本体可是将军府后院的地荷花?”
血仙停下脚步,转身微微惊讶道:“你想起来了?”
周云砚摇头:“还没有,看见院中的树,由此联想到,血仙你可能就是地荷花。”
听他没想起来,血仙也没有失望,她点点头:“确实,我就是那株地荷花,无碍,你慢慢自会想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周云砚和血仙越熟悉,有些画面在脑海里便越清晰。待他细细看去,那些画面的表面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般,看不真切。
周云砚想起,上次血仙向他展示完两大技能后,睡了好几天。
他猜想,精怪应当与人一样,不可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用多了之后,应该也会疲劳。
于是问道:“血仙你变化院中的这些花草,还有这些衣裳被褥,会不会疲累?”
若血仙的本体在边关,别说这等小事,就是将这里变成绿洲,也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可她现在精魂不稳,只用一根枝干来定魂,确实比原来容易疲累。
血仙转过身,向他走近两步,与周云砚只余两指距离,踮起脚,抬头仰望他的眼。
周云砚被血仙盯得挺直腰板,上半身微微向后仰:“怎么?”
血仙凝视着他不断躲闪的视线,道:“你在关心我?”
周云砚薄唇紧闭,下颚绷紧。
被一个女子,不,女树精逼迫得眼神连连闪躲,实在是有些不男人。他梗着脖子,强迫自己不要转头,垂眼看向血仙道:“是。”
血仙笑了,眉眼潋滟,轻声道:“我无碍。”
血仙捏了捏他宽大的手掌,拉着他继续往床边走:“你快换上给我瞧瞧,我再给你多变两件。”
幸好周云砚不算白,否则现在必是一张大红脸。
周云砚肩宽腿长,天生的好体魄,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血仙让他试了一件又一件,周云砚突然回想起了一件事,遂问道:“你的衣服也是自己变化的?”
血仙正在给他的衣角变出一朵地荷花,就像绣上去的一样,小小的,不是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