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193)
岁悠只望着她笑,一脸愉悦。
白漓拽了拽热乎乎的耳朵,觉得无良真人望向她的眼神都要化成糖水了。
腻得慌。
周围没有落脚的城镇,四人只能在野外露宿。
岁悠殷勤的帮白漓铺好铺盖,白漓面向着树干刚躺下,就感觉后面被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白漓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果不其然,没脸没皮的悠然真人正侧躺在她的身后。左手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柄扇子,似要给她扇风。
“白姑娘,你睡吧,岁某替你赶蚊虫。”岁悠右手撑着脑袋,慵懒的笑着道。
白漓有的时候很佩服岁悠,怎么就能非常自然的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不用了,真人,您去睡吧。”
“白姑娘不用担心我,岁某自会修炼补眠。”
白漓深呼一口气:“真人,您在一旁我会睡不着。”
岁悠想了想,道:“好,我换个地方。”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
白漓刚躺回去,就发现岁悠爬上了树,跨坐在枝头向下瞧。
从下往上看去,就像从树冠中爬出的吊死鬼。
这鬼还眼神发亮的盯着她,右手从树上垂下来,慢悠悠的给她扇风。
一阵阵阴风吹得白漓后颈发凉……
白漓双眼紧紧的闭上,想要忽略上方的岁悠。
她躺下不到一刻钟,就听见了许多碎小的噪音。
岁悠一会拍蚊子,一会赶苍蝇,又过了一会,还吸了一声口水。
白漓十分纳闷,都辟谷十多年的岁悠,吸什么口水?
她睁开眼,好悬没被眼前的人头吓得尖叫。
岁悠双脚勾住树枝,像蝙蝠一样大头朝下,打量着白漓的睡颜。见白漓睁眼,他还笑了下。
“白姑娘安心睡。”
一头墨发来回荡漾的岁悠露出一个笑脸,正常人见了估计得做噩梦。
白漓:……她还睡什么?怎么安心?
白漓头疼的叹口气,道:“下来吧。”
她都怕他双脚一松,砸她头上。
正值圆沌期的她就是个普通人,怕这么一砸直接就升天了。
岁悠仿佛就等着这句话,顺杆就爬了下来,与白漓隔着大半个身子的距离,侧躺在她的身后。
“白姑娘的头发真顺滑。”
岁悠目光缱绻的望着白漓的背影,忍着不要扑上去的冲动,疯狂的打扇子。
白漓不理他,却也忽略不了身后人的目光。
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就像缥缈山中的青草香。
这个男人真是太怪了。
白漓睡着前,还在默默唾弃着岁悠。
显然没有察觉,她自己在一点点的卸下野兽的警觉。
听见白漓均匀的呼吸声,岁悠知她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蹭近,从上方偷看她的睡颜。
熟睡的白漓看起来乖极了,鼻头嗡动,偶尔会轻轻磨牙。
岁悠贴着她躺了下去,解开她梳头的绳子,偷偷塞进了锦囊中。
他在心中默默许愿。
望以后的每一日,都可以躺在她的身侧……要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搂着她就更好了。
悠然真人恬不知耻的用宽大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白漓的手背上。
第二天醒来,白漓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头绳。
岁悠状似什么也不知道,拿出自己备用的头绳递给了她。
接下来的一段路途,天气进入到了梅雨季节。
每日都会下几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每当这个时候,岁悠就会将外衫脱了,凑到白漓的身边,将布衫罩在两人的上方。
布衫不过一会就被打湿了,软软的垂在岁悠的头顶,还在往下滴水。
白漓:“……真人,打伞不好吗?”
当她不知道,他就是借机凑近乎吗?
岁悠睁着眼说瞎话:“伞找不到了。”
白漓:“你包袱里面呲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岁悠打着哈哈道:“原来是把伞啊。”
白漓:……
付息和如兰跟着他俩身后,付息没有带伞,如兰只带了一把油伞,勉强遮住两个人。
付息没有迟钝到让如兰浇雨的地步,大部分的伞都打在了如兰的头顶。
如兰见他的肩膀都被打湿了,刚要道谢,就听付息道:“师妹,为了给你打伞,我衣裳都湿了,你记得给我洗干净,师兄只带了两件。”
如兰木然道:“到下个城镇,我给你买两套。”
付息:“不用,那多不好意思。”
如兰不耐烦道:“天天念叨你那两套破衣裳!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
前方,白漓嘴角抽搐,咬着牙齿道:“真人,你确定要这么走?”
岁悠从包袱中拿出伞,随后站到了白漓的身后,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一同前行,连步伐都需要一致。
岁悠笑道:“这样多好,我们就都不用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