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在三十三，功成名就的现在，第一次向一个人提问，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顾舒没说话，她直接用行动表示，从沙发另一边站起来，一把揽住许辰亦的脖子，狠狠地一吻。

许辰亦眯了眯眼，很是受用，他抬手按住顾舒的后脑，迎合了上去，虔诚又热烈。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三年半，一千多个日夜，许辰亦心里叹慰一声，他终于等到了顾舒正视他的这一天。

真的是……太久了。顾舒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他，许辰亦呼吸急促的全身心投入在这一场势均力敌畅快淋漓的吻里，而他也终于能堂堂正正说出来“许辰亦值得顾舒喜欢”这句话了。

吴用在一旁目瞪口开，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顾舒懒散趴在许辰亦肩膀上以目示意吴用：怎么，狗粮还没吃够？

吴用摸摸鼻子，自觉站起来放轻脚步出门，临走前还贴心地又把门给带上了。站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吴用忽然觉得有些冷，心里冰冷，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了。

见色忘义的家伙。

吴用哼一声，他还要去给他老婆买蛋糕呢，不就是老婆吗，谁还没有似的。

一个小时后，满床云雨渐歇，窗帘又重新给拉开，惊得楼外枝头上两只依偎的麻雀炸毛飞走。

许辰亦耳尖还带着熏红，他把顾舒拉入怀中，把脸埋在顾舒颈间深吸一口气。

“顺利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许辰亦慢条斯理说，他的眼睛因为近视的缘故显得雾蒙蒙的，那个做工良好的金丝眼镜早已不知被丢到了哪里。

顾舒心中偷乐，眉宇间满是惬意。她用脑袋蹭着许辰亦的下巴，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怎么出乎你意料了。”

许辰亦按住顾舒乱蹭的脑袋，感慨道：“我以为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和你在一起。”

成年人的爱只需要一场畅快淋漓的□□就能感觉出来，坦诚相待的时候哪一方心动都瞒不过另一方。

“这又什么好犹豫的，人生在世，及时行乐。”顾舒关于感情向来想的不多，她觉得扭捏挺没必要的，爱情是她生活中并不大的一部分。

没必要为了“要不要在一起”这种事情犹豫太长时间，等着她做的事情太多了。荣誉，信仰，金钱，权力，她想要的太多了。

许辰亦心狠狠一动，他爱得就是顾舒的爱恨分明。唔，虽然恨的时候差点就把他举报蹲一辈子的牢。

他抱着顾舒，心里忽生感慨：“顾舒，你之前对我动过心吗？”

顾舒斜斜睨了他一眼：“动过啊，一个小时以前刚刚动心。”

一个自私自利的反派为了她背弃黑暗，去做了一不下心就万劫不复的英雄事迹。魔王去地狱把光明的火种偷回给天堂，乌鸦穿越荆棘衔回来白鸽需要的橄榄叶环。

许辰亦为了顾舒违背了他自私自利的天性……所以顾舒动心了。

“本来我也不讨厌你。”顾舒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面对着许辰亦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

“我喜欢的人，要是个五好青年，德智体美劳缺一不可。”顾舒伸出四根手指。

“你之前就做到了我要求的智体美劳。”顾舒侧目看着许辰亦。

智不用说了，反派肯定是最顶尖的配置，体力也不错，腹肌和某个长度还有时间顾舒都很满意。至于这张脸，顾舒更是不止一次喝醉了对着这张脸生出色胆，劳的话，从体贴温柔这方面哪怕是顾舒也挑不出许辰亦的一点毛病。

唯有道德，许辰亦没有。

顾舒哼了一声，用一根手指戳戳许辰亦：“德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道德的人不配我喜欢。”

许辰亦闷笑一声，再次觉得之前的自己是个大傻蛋。还想着日久生情呢，顾舒底线坚定，没有达到顾舒的要求，她是不可能动心的。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一时昏头”，没有这次一时昏头，恐怕这辈子顾舒也不可能正视他。

“以后打算做什么。”顾舒见着许辰亦笑眉眼也跟着舒缓起来，“出国肯定是不行了，你这次做的事情太大了，在国内国家还能保证你的安全，在国外可就难说了。”

可不是嘛，a国仗着自己有航母在c国面前耀武扬威多少年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就是a国的。哦，现在也是c国的。

要是被a国发现是许辰亦动的手，那他们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许辰亦。

许辰亦低头看着顾舒，语气轻飘飘的：“我打算再去a国。”

轻松的语气仿佛不是找死，而是去度假一样。

顾舒惊愕抬头，她这次也不明白许辰亦到底在想什么。去a国？自杀？

“我觉得吴用说的一句话很对。”许辰亦伸手理了理顾舒的头发，“我天生就是搞情报的，我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名留青史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