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小半仙儿”(30)
其他人看了看他们,有些奇怪,不过只当是这户人家的亲戚,也没有多问。
两人进了院子就闻到一股剩饭剩菜的味道,他们发现院子里摆着几张圆桌,上面都铺着白色的塑料布,上面撒着一些用过的碗筷和吃剩的肉骨头,看来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一个同样在头上系着白布的小孩子看到了他们,转身对屋里喊道:“爸,有人来了!”
屋里跑出来一个人,正是今天早上去找自己的那个。
他见到闫汀,忙把他请到屋里,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
孙富贵把二人带到里屋,屋里光线不太好,闫汀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女人。
“为什么不拉开窗帘?”
“可不敢!”孙富贵忙摆手道,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只要一把窗帘拉开,她就要发疯!”
“怎么个疯法?”
男人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他母亲刚死后不久,自己的媳妇就魔怔了,整天躺在床上说胡话,就在昨天,他的老母亲刚入了土,媳妇就发起了疯来,嘴上只重复嚷嚷着一句话:你们要遭报应的!
就这样闹到半夜,她开始浑身抽搐,最后昏了过去。村里的人都说是她待自己婆婆太坏了,婆婆死后来报复她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拉窗帘,那男人解释道,只要一拉开窗帘,这女人就会抽搐得更厉害,拉上窗帘才会好一些。
闫汀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冤魂上身,不能拉窗帘是因为被上身的人身体非常虚弱,稍微见到一些自然光就会引发不适。
闫汀走近些去观察那女人,发现她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十分均匀。
她现在只是简单地昏了过去,也就是说,现在冤魂不在她身上。
像这种灵力很低的冤魂,一般不敢在白天而且人多的时候出现,所以闫汀打算等到晚上再说。
没过一会儿,大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吆喝声,招呼着村里的人过来吃席,其实好多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孙富贵也招呼着闫汀和许陌闻出去坐,刚一出去,发现许多桌已经坐满了。
两人一出屋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尤其是许陌闻,穿着打扮都透着些贵气,站在院子里都显得这些瓦房瞬间矮了不少。
许陌闻观察着满院子的饭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闫汀估摸着许陌闻也吃不惯这些大锅炖的东西,就小声告诉他:“我包里还有些饼干……”
他还没说完,胳膊就被许陌闻拉住了。许陌闻力气比较大,自己还没怎么反抗就被他拉着往院子的一角跑去。
闫汀惊讶道:“你干嘛?”
许陌闻拉着他在一个桌子旁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道:“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坐小孩儿这一桌。”
闫汀:……多年?经验?
看闫汀奇怪地看着自己,许陌闻还专门向他解释了老年人和妇女喜欢把整块的肉扒到自己碗里,男人饭量比较大,所以和小孩子坐在一起最合适。
闫汀心道现在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吗?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这“多年的经验”是哪来的好不好?
菜上来之后,许陌闻眼疾手快地从肘子上夹下来几块肉放到了闫汀碗里,一些糕点上来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抢到的,不一会儿,闫汀碗里就被他“抢”过来的事物给堆满了。
一旁的孩子们都一脸幽怨地看着许陌闻,他们可能在恨自己的胳膊为什么这么短吧。
许陌闻的所作所为让闫汀不得不另眼相看,他觉得许陌闻就算是坐在老年人那一桌,那些人也不一定抢得过他。
酒足饭饱之后,许陌闻又抓了一把糖果,这一举动又惹得孩子们对他怒目而视,而他却好像没看到,一把将糖果塞到了闫汀手里。
待村里的人都散了之后,外面那几个被请来表演的人开始动作了,唢呐声混合着各种乐器的声响,闹的人脑仁疼。一个穿着紧身皮裤的男人拿着话筒唱着《青藏高原》,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办喜事呢。
唱完之后,他们又开始跳舞,台下观看的人没几个,但他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一直闹到了十点多才结束。
孙富贵给闫汀和许陌闻安排住处:“我们家地方小,我把小儿子的房间腾出来,你们就凑合着住一晚吧。”
两人被孙富贵领到厨房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窗户不向阳,所以屋子里有些潮湿,隐约能闻到一股霉味。
房间里书包和作业本扔得到处都是,孙富贵三下两下就把它们都摞到了一个衣柜上,又打开衣柜抱出了一床被子:“怕您二位住不习惯,我给二位换床新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