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小半仙儿”(15)
闫汀注意到了上面那块黑色的污渍,他仔细辨认,发现那不像墨痕,反而像是血迹干涸之后又经历了长时间的氧化而形成的,很有可能,这上面沾着的就是这些人的血。
怨灵之血重现于世,归魂也误打误撞跟着从虚空之地回来了。
他把这块印章小心地收了起来,对着窗外的人说:“洗刷冤屈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们转生,冤死的人一般都会有个好归宿……跟我走吗?”
窗外的人听了这话表现得有些激动,他们搓着手道:“我们来世可以变成有钱人吗?”
闫汀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诀,三下两下就将其化成了一根细长的绳子抛给众人:“牵好,别掉队。”
为首的粉衣女鬼牵着绳子的一头,其他人则牵着前一个人的衣角,纷纷飘进屋子里来。
一直目睹这一切的女人似乎是不敢相信,惊讶地看着他们小学生一样听话地排好了队,被闫汀牵着走。
闫汀正要带着他们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他对女人道:“你还没付钱。”
“哦对!我这就去拿!”女人反应过来,慌忙要去拿钱,可她又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数着排排队的冤魂们,“一、二,三……十二。”
“一个五百,那十二个……”女人一边算,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张张数着钱,那些钱有零有整,看起来她存了有些日子了。
“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
当她把大把的钞票递到闫汀面前时,闫汀伸出手抽出了五张。
女人有些惊讶:“大师,不是说一只五百吗?您这拿的也不够……”
“对我来说一个样儿。”闫汀指了指那些像幼儿园小朋友排排站的戏子们,笑了笑。
接下来,他可能需要办一场大法事来为这些“小朋友”送行了。
第八章 新邻居
闫汀牵着一众归魂回到家时,发现阮琳正蹲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着。
闫汀有些小感动:“我这才出去不到半天,就开始担心我了?”
阮琳权当没看见,眼睛绕过闫汀继续往外面瞅。
闫汀顺着她的眼神往外看,除了一条延伸到几百米外的老旧街道外什么也没看到。
“你到底看什么呢?”
阮琳眯着眼,回味着今早看到的场景:“等帅哥。”
闫汀嗤笑了一声:“梦游呢吧你!”
她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遗憾:“早知道那个帅哥来了,我就不赖床了,那样还能多看一会儿。”
闫汀没时间听她这些花痴的废话,只当她是发癔症呢,牵着众游魂就往屋里走。
阮琳突然回过神来,望着闫汀身后的众归魂惊呼了一声:“这些是什么玩意儿,这么吓人?!”
听了这话,带头的粉衣女鬼不乐意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阮琳,生气道:“彼此彼此!”
阮琳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她们夸张的打扮,正要开呛,就被闫汀一把推进了屋里:“关门,做法!”
他把十几个归魂带到了后院,解开了手中的符绳。
这个后院不大不小,正中间种了一棵槐树,据说是爷爷的父亲种下的,如今长得又粗又壮,枝干有些弯曲,茂密的枝叶恰好恰好给人乘凉。
树下有一张看似普普通通的圆形石桌,只有闫汀知道这其实是一张祭台。
他走到石桌旁,稍一用力,就将嵌在石桌一侧的凹槽里的拉环拉了起来,石桌的表面竟一分为四,向四周分裂开来,露出了一片漆黑光洁的表面。
黑色的祭台上摆满了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陶器、铜器、经文等,一旁还摆放着两只用了一半的香烛。
将祭台摆放在槐树底下是有讲究的,槐树在风水学中有着镇宅辟邪的说法,还有着帮助亡人身体入土、亡灵归庙的作用。虽然闫汀不知道在每次做法时这棵槐树到底帮没帮上忙,但是总有个好的寓意。
他望着身后的归魂,深吸了一口气,为这么多人做转生之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费时不说,还消耗体力。所以他必须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他把所有器具都摆放整齐,十二张符纸也贴满了槐树一周,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沾上了他们生前血液的印章,摆放在祭台最中间。
他让这十二个归魂围绕着石桌盘腿围成一个圈,点燃了祭台上的蜡烛,准备开始做法。
归魂和普通冤魂不一样,因为迫害他们的人早已去世,所以他们留在世间的怨念便永远无法消除。
闫汀在自己的手掌画了一个十字,握紧了拳头——既然不可以消除,转移总是可以的吧?
这些怨念是他们转生的最大阻碍,而吧这些怨念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只是让自己身体受些损伤,补养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