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的死对头粘上了(22)
戚景思扭身要躲,也不知还来不来得急,回头却撞到了一个人。
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却听到耳边有一声痛苦的嘶声从喉间溢出。
人虽没来得及瞧清,但这声音,他是熟悉的。
紧接着,有几滴滚烫又粘腻的液体,落进了他的颈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泠泠(líng líng):清凉、凄清的样子。
第11章 掌心指尖 ...
戚景思一个侧步后退,避开被格挡后已经收力的刀刃,一把接住摇摇欲坠的言斐。
“不是说了叫你走!”
他看着言斐痛苦地捂着小臂,可指缝里还是有鲜血渗出来,将那原来青白的指节全部染红。
“你回来做什么!”他冲言斐大声地吼,但很快又噤了声。
他看着青衫少年原本温柔昳丽的一张脸隐忍着剧痛的表情,也看着言斐咬着牙不肯吱声,只倔强地盯着自己,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番变故,他二人已被黑衣人重重围住,戚景思看着言斐的眼神,说不出是心疼还是震惊。
他不明白往日里看着温温柔柔的小瞎子怎么突然就会这么犟。
“我们只是想请戚小公子走一趟,这位小公子——”刀疤眼瞧着局势已被掌控,上前一步对言斐道:“得罪了。”
他说着抬手,身边的黑衣人就要拔刀。
“慢着!”戚景思看着黑衣人手中抽出一半的利刃,“你们就是这么请人的?”
刀疤眼盯着戚景思把话说完,却并不打算回答,只眼神示意手下继续。
利刃再度出鞘。
“我不管你们想从戚同甫那里得到什么,都是希望我配合的罢?”
伴随着金属嘶鸣,戚景思的声音突然比之前冷静了不少。
刀疤眼脸色一沉,方才追进林子里抓言毅的几个黑衣人恰好也折返回来。
言毅没有一起被带回来,言斐和戚景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刀疤眼和身旁的人嘀咕着,从腰后摸出一个羊皮水袋。
“戚小公子愿意配合自然是最好了。”刀疤眼拎着羊皮水袋走到戚景思跟前,黑色面罩里露出的眼神似笑非笑,“那两位小公子便分了罢。”
说着,他将羊皮水袋扔在戚景思脚边。
*****
戚景思再醒来,准确说是被身边的言斐唤醒时,天已经黑尽了。
室内一片阒暗,言斐也没出声,一下下地用脑袋和肩膀顶醒了戚景思。
戚景思揉了揉酸胀的脑袋,想起方才情况。
那时刀刃就架在言斐脖子上,他瞧了瞧那羊皮水袋里的水,无色无味,别无选择之下一仰头也不知灌下去多少,很快就没了知觉。
他起身环顾四周,在这样光线微弱的地方,就算以他的目力也瞧不清什么,只隐约觉出他们应该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
“你的手……”他伸手想要确定言斐无恙,试了试却又尴尬地收回,只压低声音问道:“没事罢?”
“唔——唔——”
大概从声音发出的方向判断出言斐的位置,他扭头问道:“那羊皮水袋里的水,你没喝吗?
“唔——唔——”
“嗯?”很快警觉这声音不对,他伸手摸到身边的言斐,紧张道:“他们把你怎么了?”
回应他的还是只有言斐含混的音节。
顾不得心里那点别扭,眼睛瞧不见,只能伸手摸索,他很快便发现言斐被人反绑着双手、双脚,还勒住了嘴。
怪不得言斐方才是用脑袋和肩膀把他顶醒的,可他自己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他赶紧翻身为言斐松绑,摸着黑折腾了好久,手也不知都碰到了什么地方。
终于解开了言斐的双手,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比言斐还要狼狈,幸而这小屋里也没有光,他窘迫地往一旁挪了挪。
言斐的双手终于被松开,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一把拽下封在口边的布条,“对、对不住……”
这屋里太黑了,他什么也瞧不见,本能地伸手在身旁摸了摸,也没有碰到已经挪远了的戚景思,只能对着方才声音发出的方向低声道:“给戚公子添麻烦了。”
“方才那水袋里应该是蒙汗药。”道罢谢还是不放心,他接着问道:“戚公子不要紧罢?”
原来是蒙汗药?
怪不得方才那么快就没有了知觉。
可言斐是为什么醒着?
“我没事。”戚景思局促道:“你……”
“没事便好。”言斐的声音又变回往日的柔和,“言斐自小便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什么汤药到我这里效果都要打折,这以前本是让大夫头疼的事儿,今儿倒是巧了,戚公子不必挂心。”
挂心?
也许只是言斐的一句寒暄,但戚景思也不知为何,觉得这两个字莫名让他莫名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