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的死对头粘上了(106)

作者:鱼慕鱼

“所以——”他望着戚景思笃定道:“这次我是一定要去的。”

“那——”戚景思也不同往日一样避开言斐的眼神,他与对方四目相对,缓缓道:“这跟你一定要瞒着我,有什么关系?”

这回倒轮到言斐眼神慌张,手足无措了。

“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戚景思接着问道。

“没有。”言斐迅速地肯定道:“或许你我之间,我是不该有所隐瞒,但这次我是必须去的——”

“这件事本身,言斐自认无错。”

“言斐,小叔叔之前经常同我说,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戚景思反手扣住言斐的腕子,缓缓向对方靠近,“我也是在很久之后才慢慢明白,他是想教会我——”

“‘责任’二字。”

“既然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戚景思盯着言斐的目光锋利,如有实质,“为什么不相信我会支持你?”

“景思……”言斐眸底含泪,说不清感动和羞愧哪一个更多,他只是望着戚景思,说不出更多话来。

“吃饭罢。”戚景思言罢松开言斐,端起碗筷,“这天儿刚开春,再耽误下去,饭菜都该凉了。”

他说着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言斐碗里,“什么时候动身?”

言斐捧着碗,鼻梁还是酸酸的,“二月二十八。”

“那没两天了。”戚景思总算露了点笑,“不过也正好,可以等你过完生辰。”

二月二十七,是言斐的二十岁生辰,弱冠之礼。

在这一出小小的插曲之后,生活仍然风平浪静,戚景思仍然会每天骑马接送言斐上下早朝,只是言斐总在恍然中似乎有种错觉——

在马背之上,戚景思抱着他,一次比一次更紧。

直到晚上睡觉戚景思都会紧紧地搂着他,甚至在半夜里勒得他上不来气被憋醒。

每次醒来,戚景思的胸口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紧紧贴着他的背心,即使在睡梦中,双手也勒得那样紧。

*****

言斐之前本也不做他想,可前些天戚景思既然特意提起过的那个生辰,于是到了生辰这日,言斐还是忍不住一大早就暗暗期待,不知道戚景思会不会给自己准备点什么小小的惊喜。

可这一天下来,不但惊喜没等到,连人都不见了。

他下朝出了宫门,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瞬间一凛,耳边却出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哥——”

言毅瞧见人,远远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言斐紧张地问道:“是不是爹娘也来了?你们把景思怎么了?”

“你紧张什么……”言毅不满地白了言斐一眼,“他那么凶,谁能把他怎么着啊?”

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就是戚公子让我来接你回去的。”

“回哪?”言斐警觉道。

“回他哪儿啊!”言毅的眼神、语气颇有两份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哥,你俩这还没这么着呢,你这胳膊肘怎么就老往外拐啊?总像我要拐带你似的——”

“就算我真要带你回鹤颐楼,你也得能答应啊!”

“你还真是长大了——”言斐笑着戳了戳言毅的脑袋,“亏得你能想出这法子骗我回家。”

“就知道你不能信,到底还是戚公子懂你。”言毅撇了撇嘴,转身回马车上摸出一把伞来递给言斐,“喏——”

言斐心里还挂着戚景思和生辰的事儿,心不在焉地扫过一眼,“这不雨不雪的,给我这做什么?”

“不知道啊。”言毅没好气地把伞塞到言斐怀里,“戚公子教我给你的,说你看了就能跟我走。”

言斐闻言盯着怀中的油纸伞,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不是真就认不出这伞来,只是之前在那个小院也住了那么久,他早就刻意趁着戚景思不注意,在家里找过一圈,上下都没寻见当初那把伞,当时还失落了好一阵。

眼下他撑开手中油纸伞,抬头便瞧见了哪句诗——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他低头,羞赧一笑。

言斐撑伞时,言毅已经走到马车边,他催了一句,“还上不上车啊?”

马车之上,言毅瞧着言斐宝贝似的抱着那柄油纸伞,低头含笑,踟蹰良久才开口道:“哥,我听他们说,下乡落实春种的人员名单没有变动。”

“嗯。”言斐自然地点了点头,“朝廷行事,最忌朝令夕改,既然一切无恙,那名单为何要改?”

“哥!”言毅看着言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着急上火,“那晚闹成那样,戚公子就不拦着你?你不是说他待你极好吗?还是……”

“连他都拦不住你这个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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