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番外(88)

作者:八声甘洲

他理屈却仍是执拗着不承认,萧九秦对他没招,“那你想学几招吗?”

“不学。”柏砚理直气壮,“不是一两日就能学会的,而且累得很。”他说着就靠着椅子,漂亮的眸子微微眯着,春困秋乏,他现在只想睡觉。

学什么一招半式,与周公梦话才是人间乐事。

萧侯爷:“……”

说要睡觉,柏砚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萧九秦没法子,任劳任怨地将人抱回去,说什么爱睡觉都是开玩笑的,柏砚自来永州府就没一日是安稳的,昨日是侍女说了才知道,前两日他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柏砚晚上有多难熬。

柏砚从不示弱,他宁可在深夜蜷在榻上小声痛吟,也不愿累得萧九秦为他烦忧。

肋骨断了,武夫都忍不了的痛,柏砚还忍着痛故意逗弄他,苍白的脸色骗不了人,萧九秦几度想和柏砚谈谈,但是每每看到他浸了水的眸子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由着他吧,萧九秦想,待哪日柏砚愿意对他喊痛。

睡着的柏砚还是紧紧蹙着眉,萧九秦凑近吻了吻,“文文弱弱的小酸儒,怎么就偏生了一副硬骨头……”

出发的那日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像是娇弱小娘子啜泣,柏砚起了个大早,却被萧九秦拦在榻上。

“萧九秦,你又犯的哪门子大病?”柏砚看着萧九秦拎走他的鞋袜,一阵无语,“幼稚不幼稚,我赤着脚还不能走路了怎的?”

萧九秦听了这话一瞪眼,“你敢光着脚下来试试,老子将你脚丫子都给削掉!”

回应他的是一个软垫,柏砚扔罢后懒得搭理他,翻身裹了被子又继续睡。

萧九秦等他又睡过去,招了侍女吩咐,“再往马车上加床厚被子,熏笼也多备上两个。”

这两日柏砚不知道,等他睡着,萧九秦夜夜摸进来,不是揉药就是给他暖手暖脚。暖到最后免不得吃两口豆腐,待第二日,柏砚也是迷迷瞪瞪什么不知道,但是明显睡得好了不少。

萧侯爷心想:吃两口豆腐姑且算是你付的报酬,总归我不能分文不取吧……

柏大人睡得有点多了,等到他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醒来后,队伍已经走出了二里地,若不是浓重的药味儿,柏大人怕是还能再多睡会儿。

只是,一睁眼就是一大碗药汤,柏大人恨不得自己昏过去。

“柏砚……”萧侯爷揉了他的耳朵。

“还没醒呢……”柏砚幽幽开口,话音里的哀怨几乎要凝为实质。

萧九秦险些笑出声来,这样耍赖的柏砚着实不多见,他手贱地又捏了捏柏砚的耳垂,被柏砚一巴掌呼开,“男男授受不亲,我是个死断袖,勾引我没用的。”

萧九秦笑出声,“如果偏偏就是要勾引你这个俏公子呢?”

柏砚懒懒睁眼,“大白天的是你没睡醒还是我没睡醒?好好的平津侯不想着娶妻生子,与我一个死断袖勾勾缠缠,你不怕我还怕呢!”

“有人勾引你,你怕什么?”萧九秦又贴近一点,却被柏砚不动声色地推开。

“还能怕什么,萧家的祖宗半夜托梦,怕是能将我揍死。”

萧九秦微微一怔。

说到萧家的祖宗,萧九秦便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旧事。

其实现在二人的相处就是日日站在独木桥上,只等哪一日忽然抽身,另一个直接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沟壑。

一时无言,好半晌,萧九秦将药递给柏砚,看他一饮而尽,而后恰时将蜜饯递过去。

这样的自然,默契,偏偏二人都像是心头塞了一块石子似的。

外边雨越下越大,柏砚慢慢坐起,嘴里的蜜饯褪去那层糖霜,便咂摸出一点酸来,但是无论如何也比那酸苦的药要好。

“那么多年也没问你,除了那位伯父以外你还有什么亲人吗?”萧九秦递给柏砚一个拳头大小的手炉,自己也捏了一个蜜饯。

柏砚吐了核,手掌裹着手炉,“我祖父是个酸儒,没什么本事。生有三子一女,次子早夭,幺女一早被个六品官瞧上,嫁于其子,后来外派做官,久而久之就不联系了。而长子于读书上尚可,三子即我爹,他自己不爱读书,便经商供养大伯科考,至于其他亲眷,在背井离乡来到郢都后便不怎么走动了。”

“那你爹娘……”萧九秦还记得二人初见时柏砚是如何可怜巴巴一个小东西。

“在西南运货的途中被劫道的劫了,性命也没保住。”柏砚爹娘死得早,他自小便没有多少印象,“我记得东西不多,只是祖父后来说,大伯曾经派人去找,但是连尸骨都遍寻不到,最后便立了衣冠冢,每逢祭日带我去叩头。”

萧九秦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很想附手摸摸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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