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番外(109)
一个明君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在他的功勋簿抹上狠狠一笔污点。
皇帝与魏承枫, 先是君臣, 再是父子, 如无利益纠葛,还是父子相亲, 可若这个儿子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呢,皇帝岂能对他有无限容忍?
果然不出柏砚所料,三日后,皇帝在朝议上就点了他的名字。而且被圈禁在府上的魏承枫也破天荒的被放了出来。
只是,放出来才只是前情。
在此之前, 严儒理在宫城外看到魏承枫时先是一急,忙拉着柏砚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两日郢都处处是他的各种揣测,流言传到最后,竟然还出现他强抢民女,去母留子的事儿……皇帝却在这时候将他放出来,这不对劲啊……”
“你慌什么,被放出来一回又不代表以后不会再被关进去一次,顺其自然就好。”柏砚安抚地拍拍严儒理的肩膀,好歹叫他不再那么忧虑。
那会儿稍定的心在看到皇帝一脸病容坐好后又升起来。严儒理偷偷往柏砚那儿看了眼,却见对方稳如泰山。
另一边,萧九秦亦是老神在在,仔细想来,好像在此之前,担忧过甚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毕竟就连岁充都不大情愿与他说话。
啊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贺招远。
贺招远似乎与他差不多,这两日恨不能盯着里外的形势,好像害怕哪一日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严儒理默默叹了口气,一抬头与贺招远还对上眼。二人俱是抹了把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试图将紧张的情绪给擦去。
“行章,听说前两日你遇见了些事……”皇帝没说几个字就已经有些喘息,他目光浑浊,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又瘦了一圈,微凸的颧骨十分明显,看着就骇人得很。
板上钉钉的事情被皇帝以传言说出来,严儒理担忧地往柏砚面上看了眼,意料之中的,柏砚一脸淡漠。
在皇帝缓过些气息后他才开口,“陛下明鉴,有人蓄意谋害,臣侥幸逃过一劫。”
“蓄意?”皇帝皱眉,他像是头一次听闻这样的话,但是柏砚却不卑不亢,“臣无能,直到今日才得知真相,幸好岁充岁大人断案入神,不过三日便查清始末。”
柏砚一开口,岁充往前走了一步,跪下一字一句徐徐说来。
不过十数句,句句都不离案子,岁充的话却让魏承枫彻底变了脸色。
不是说那马夫已经死了吗?
魏承枫已经慌了,他派出去的人都说那马夫已经自裁了,所以他才这样放心。今日提前从府里放出来,他还来不及庆幸,柏砚岁充二人就扯出了此事。
也不是无人告诉他这两日郢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没有多想,连底下的谋士专门来报信,也被他赶走。
尤其皇帝适时放他出来。
岁充已经说到了最后,“……所以桩桩件件证据均指向殿下,就此事,不知殿下可要辩驳?”
魏承枫被岁充盯着,那刚正不阿的态度忽然就变得刺眼起来。
“本殿没有蓄意谋害。”魏承枫的狡辩生硬无力,岁充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他又朝着皇帝道,“人证物证俱在,殿下若是不服,臣自可一件一件说明白。”
这两日岁充忙得脚不沾地,虽然萧九秦替他审了嫌犯,但是该是属于大理寺的章程不能变。他努力保持清醒的脑袋,又道,“臣自问问心无愧,殿下呢?”
“可是夜能安寝?”
岁充说到这儿,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天网恢恢,另有一事需禀告陛下。”
“什么事?”皇帝勉强打起精神,怀淳小心地伺候他,过了会儿他才脸色好了些。
“四皇子魏承枫强占民女,逼迫对方做妾,其父母维护却反遭棒杀,尸体被扔到乱葬岗。而且那被抢的女子在不久后生育一子,却被去母留子,前些时候四皇子府出生的小皇孙便是那女子诞下的孩子。”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拥护四皇子的大臣见此立刻出来维护,“还望岁大人慎言,小皇孙出生尊贵,可不允许旁人无端抹黑,还有强占女子之事,若无证据,那便是欺君犯上。”
“是抹黑还是确有此事,想必四殿下清清楚楚。”岁充抬头看向魏承枫,“殿下,若是您觉得臣是冤枉了您,自可辩驳……可若想不起来,”他微微敛了眸子,“臣手里的证据亦是可以帮助殿下想起这些。”
好赖话都叫岁充说了,魏承枫一时不知从何争辩。
他做的事情已经被人查得底朝天,一味地否认是没用的。
“殿下?”岁充唤了他一声。
“喊什么喊!”魏承枫恼羞成怒,直接叱骂出声,“那贱/人就是故作矜持,本殿是什么身份,如何就被她百般嫌弃,到最后呢,还不是为了活命求我留下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