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笑我是断袖(9)
鸦雀无声的大殿内,瑞王“替”薛浪婉拒了老将军的提议:“三皇兄为我大庆打下无数胜仗,如今才回来,恐不熟悉政事。。。。。。”
说一半,留一半,那意思不就是说他薛浪是个莽夫吗?
这弟弟他是真不喜欢,既然他先三番两次出手了,就别怪他跟他作对了。
薛浪左踏一步站了出来,脸上毫无羞色,反而有慷慨之意,语气诚恳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龙椅上的人看了看强出风头的瑞王,想到自己内敛木讷的太子,终究还是允了此事,瑞王锐气太过,是时候挫挫了。
不过老皇帝也没将这事全权交给薛浪去做,指了户部侍郎邢新和禁卫统领叶航协助。
叶航是荆贵妃的表兄,站的瑞王一党,这一去算是对他的削权,敲打敲打不清醒的瑞王。
说实话,薛浪只是代表皇家去的,做不做得了什么不重要,有人帮他做就够了,就算是带个傻子去,也能给赶上树。
薛浪携着一身冷气回府,表情看不出喜怒,带出去那几个侍从亦步亦趋跟着,甚至要跟进薛浪的院子,被薛浪一脚踹了出去。
“蠢货。”
“王爷恕罪!”
几个人两股战战地跑了,当天就卷铺盖离开,这主子是真不好伺候。
他们走后,薛浪揉着额角,叫燕离给他收拾包袱。
燕离往包里装了碟点心,不言不语地把不久前才拿出来的东西又装回去。
早朝的事他都听说了,薛浪不愿意被人当作棋子,更不乐意“亲民”,这一行只能说是枯燥乏味。
薛浪倒在椅子上,眼神冷漠,说着:“到地方了,本王就把烂摊子全扔给他们。”
吃过午饭,他们就要启程了,户部侍郎不会骑马,坐的马车,叶航心情郁闷,也坐了马车,唯独薛浪骑着匹棕红色的骏马,如回京那天一般,招摇过市。
秋风飒飒,离了陵阳城,满目青山,大人们窝在马车里打盹儿,薛浪叼着朵野花,哼着不着调的曲儿。
边关的生活也是这样惬意,却没有这样好的风光。
沿路,薛浪并不主动同那些人交流,但该看的折子一点没少看,都是些武安城的急报。
大水冲毁了半个武安,死了不少人,剩下的要么苟在危险的大水边缘,要么匆忙出了城,赶往最近的章豫。
一路上他们确实遇到不少难民,但看他们的表情,薛浪觉得或许不是大水那么简单。
夜里,他叫燕离绑了个难民来,说自己是王爷,要去武安治水,问他点情况。
那人一听,面色煞白,急忙劝他:“王爷您可千万别去,武安,武安城现在太危险了!”
薛浪疑惑发问:“为何?一场大水而已,你们连城也不要了吗?”
一提起武安,那人就害怕得厉害,冷汗涔涔,燕离站在他身后,他甚至想望燕离怀里靠,汲取点温暖。
薛浪把人拎回面前,威胁道:“说实话,不然本王带你一起回城。”
那人连连摇头,一个大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爷,王爷饶了小民吧!”
薛浪耐心地引导他:“你在怕什么?说出来,本王就是来帮你们的。”
闻言,虽然还是恐惧难安,男人还是小声地说:“武安城,有杀人魔,每杀一人,就留下一截胳膊或腿,我们逃出来之前,半城的人都被他杀了!”
越说,男人越害怕,缩着脖子,彷佛下一刻杀人魔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燕离碰了一下他的肩,一股热流就顺着男人的裤子流下,腥臭难当。
薛浪嫌弃地离远了一些,燕离会意,把男人扔回了大路上,一接触到地,男人便不要命地拔腿狂奔,不幸的是,在黑夜里惨烈地跌下了山崖。
且不论男人的话里有多少夸大的成分,但听他这么一描述,武安之行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薛浪靠在树干上,脸上倒映着火光,见燕离披星戴月地回来,来了兴致开玩笑:“燕离,杀人魔要是对本王下手怎么办?本王可不想缺胳膊少腿。”
燕离微征,认真地说:“王爷放心,属下不会让他靠近您半步。”
哪怕死,他也要先铲除主子面前的危险。
薛浪朗声笑了:“好燕离! ”
这事儿薛浪没告诉邢新,怕他吓撅过去,只偷偷找叶航商量了一番。
刚开始听着,叶航还满是怀疑,当这是薛浪吓他的把戏,可是后来越接近武安,惊慌失措的难民越多,他也随手逮了两个,得到了相差无两的答案。
进城之前,叶航满腹疑虑地找到薛浪,问:“王爷,若他们所说属实,我们该如何做?”
一个能杀光半城的杀人魔,他们带的这点人恐怕不够,赈灾的官银运了五大车,半数禁卫都要守着这批银子,剩下的,要保护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这样,他们就失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