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红线引发的惨案(183)
红线挑眼看过去:“你说,我承袭了敛剑阁定风剑?阁下的脑子怕不是有问题?我红影乃何人,何须攀附他们敛剑阁,承他小小一名定风剑主的位置?你不信我,何不问问他们的阁主,我同他们敛剑阁可曾有半分关系?”
说罢,她却继续意有所指道:“由此可见,阁下的确凿二字,也确实有待商榷啊……”
随着红线这句话落下,众人均撇头望向殿上的居远岱同众剑主,只见他们的面色平常,并未对红线所言有任何反驳,并且居远岱还上前一步解释道:“我敛剑阁定风剑一脉,乃定风剑主任长嵩,从未传承他人,阁下从何处听来的这不实之言,轻信我偌大一个敛剑阁会将一剑之主的位置轻易任命给一名年岁阅历均浅的姑娘?”
众人被彻底堵住了话,只因红线被任命剑主位时,居远岱未大肆操办宣扬,他们得知此事,也是因潜伏在这城中的探子所探得,此行为本就不光彩,如此被人当众挑明,仿似被一个巴掌拍在了脸上,打得他们脸红耳赤。
殿中静默半晌后,白道几名位份高的掌教走出来,欲当和事佬将此事揭过去:“许这几位掌教贵人事多,记岔了,居阁主莫要见怪,只是——”
他们将矛头直指红线:“阁下若非敛剑阁人,何故此时突然闯入敛剑阁问剑楼大殿!”
他们所得到的消息中,这女子同此刻殿上的那名药人关系非同一般,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来这里,怕目的是为这药人,他们须得警惕行事,莫要让她扰乱了他们此行的计划。
然而不想,他们这话一落,红线面上再度凝起不解:“原来,我非敛剑阁人,此刻是不能在此的啊。”
她话中明显有其他意味,众人按兵不动。
果不其然,红线随后将笑眼睇向他们:“我非敛剑阁人,不该出现在这问剑楼大殿,你们又如何能安心在此?甚至还集结了千万人,声势浩荡地将人家一整座城都围堵得严实?你们如此行事,是以礼相待之道?怕不是豺狼虎豹之流吧。”
“丫头放肆!”人群中几名年长的门派掌教捏着白须站出来,欲主持公道。
可还没待他们开口,红线立刻回怼他们道:“怎的?小女子说的不对?他们这些小辈的不懂事便罢了,你们几个却倚老卖老,合起伙来唆使小辈们围堵人家大门口,自己倒是一个个装得人模人样地藏在人后,还自以为公道在人心呢,你们可知你们一张张老脸的皮有多厚?你们先辈祖宗们的脸怕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你!你、你——”一个个被气得喉咙里的气喘上不来,说不清一句清楚的话。
如此一番阵仗下来,白道们终于醒悟此女来者不善,再不接红线话茬,平息情绪后,冷淡开口:“姑娘年岁浅,想来不清楚当年聊北城一事,姑娘一路过来,可否听闻现下江湖中正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几个传闻?”
红线佯装回忆,随后视线随他们的目光落向她身旁不远的言烨,状似了悟般开口道:“你们所说,是否是现下江湖中有关药人的传闻?说当年聊北城中,药人以药人血毒害聊北城一整城,大开城门引黑道入城劫掠?”
见她言辞回归正题,不再胡搅蛮缠,白道一干人立马点头道:“是是是,便就是如此了,姑娘明事理就好,也可为我等主持公道。”
然而——
“公道?”她面上的神色却又变了,“为你等主持公道?你们是当年聊北城中受害之人?你们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被他药人血毒害过?或是你家中有谁当年身在聊北城中,被他的药人血毒害了?”
众人哑口无言,一个个面上青白交错。
红线嗤笑一声:“既没有,你们要什么公道?简直笑话!”
“你!”
“哦~”而后红线又再次面色一转,仿似明白了什么,“瞧我这脑袋,你们并非当年聊北城中的受害者,你们此行是来为那些受害者讨要公道的吧。”
众人面上仍旧青白变换,没人再接她的话。
红线一双笑眼看着他们:“可为何他们自己不来?”
她目光精准地在人群中打量:“若我瞧得没错,你们中间,一名闻雨派的掌教或弟子都没有吧?他们受害,该他们来讨要公道,怎会叫连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你们来讨?你们倒是哪来的脸围堵人家敛剑阁,讨要你们所谓正义凛然的公道?!”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众人脑中思考说辞,无一人敢轻易回答。
红线见状,忽地沉声下去,面色阴晴,情绪不明:“你们不敢让他们来,只因当年聊北城中,无一人因中毒而身亡!你们所谓药人全身皆毒,究竟是你们道听途说,还是有确凿证据,你们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