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皇子巧取豪夺后(26)

作者:风露沁酒

因此世人对于男子居于后位或是王妃之位习以为常,只是会用更严苛的目光去考察对方是否够得到这个资格。

要知道,一位王爷要是选了男子做正妻,若他是个专情的,不纳妾室,那么等同于断子绝孙。

若为传宗接代而纳女子为妾,妾室所生之子又都是庶子,在袭爵或是袭位时,名分会极其难堪。

并且还要饱受世人嘲讽诟病,毕竟谁家的女儿都是金贵的,凭什么要顶着妾室的名头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生一个庶子?有这个资本为何不去做个正头的高门主母呢?女子凭什么就要为两个外人的爱情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呢?

家世普通的人家或许出于无奈会将家中的女儿送去做妾,然而那些高门贵女是绝不会走这么一条践踏尊严的路的。

这就是一个死局,越是位高之人,付出的代价越大,那么能让一位王公贵族放弃家族百年传承去娶的男子,不仅自身要能文善武,还要对夫君事业有助力。

比如当今瑞王的男妻温霈,既是溱帝心腹嫡子,家世显赫,本身也才华横溢,容貌出众,瑞王娶他,于储君之位大有助益,为这么一位贵公子断子绝孙,世人倒也能理解,况且瑞王专情,并不纳妾,实在无可指摘。

想到这里,淮祯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楚韶,楚韶的长相无可挑剔,以至于连吴莽这种粗人都能说出“王爷喜欢楚韶似乎无可厚非”这种话。

楚韶以前能文善武,现在手废了,脑子也被钟情蛊毒得不甚清醒。

至于他的家世,亡国之臣,落魄的侯府公子,再有一层,楚家和中溱对阵边关多年,互相厮杀,说是隔着血仇都不算过分。

简直是,样样都配不上。

如果是三年前的楚韶就好了。

三年前,淮祯被楚韶一枪挑下马,摔了一脸泥。

但他也扯下了楚韶脸上的面具。

他看到了南熹将军的真面容,几乎一眼就入了迷,鬼使神差口不择言:“你降入我中溱吧,我娶你做王妃,我愿意为你断子绝孙。”

他那时从马上摔了一屁股蹲,坐在边境的沙尘中,灰头土脸。

楚韶坐在马上,发丝划过他从不在战场示人的出尘面容,他看着马下的淮祯,眸中碎了月光般柔和,他淡笑一声,“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

淮祯被他训了这么一句,低头抹了一把脸上的土。

一把银亮的枪头伸到他面前,没有杀伐之意。

淮祯顺着枪身上移视线,只见楚韶微微躬身,左手手肘搭在马背上,右手持着长枪,眼中隐隐含着笑意与怜悯,一副看孩童哭闹的姿态。

他卸下一切敌意,只这么看着淮祯。

淮祯将手搭在枪身上,借力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

楚韶轻笑出声,调转马头,悠然离开。

裕王殿下情窦开得正盛,还以为楚轻煦这是害羞,于是第二日交战时,轻敌中计,被困绕音谷三日,那三日的折磨,楚韶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当年淮祯真是气死了,他初开的情窦就这么被浇灭于绕音谷。

他只知道自己受辱委屈,像个傻子一样被提着耍。

完全忘了,三年前,楚韶有两次机会可以杀他,却都选择了手下留情。

三年后,淮祯嫌弃怀里这个傻子,配不上自己。

作者有话说:

低情商:你降入我中溱吧,我娶你做王妃

高情商:我愿意为你断子绝孙

韶儿(嫌弃):大可不必!

第12章 折腰(八)

楚韶当夜就起了高热,昏沉了数日才好些。

淮祯拿过司云写的第四页纸,用朱笔将带楚韶去过的地方一一划去。

“湖心亭听书。”

那日之后,裕王默许说书人四处活动,等同于解了城中的禁言,被魏庸禁止的各类杂书也重新在坊间流传,私史,文集,话本层出不穷,甚至同意岐州文人以同等资格参与中溱的科举考试。

这一举措大受文人群体欢迎。

按惯例,战败国在归顺后,通常需被禁止三年科考,这三年也是战胜国进行思想侵略的缓冲期,最大程度避免选拔出“身在曹营心在汉”阳奉阴违的文臣。

淮祯敢解这一禁制,实在是因为,魏庸这个旧主在岐州的声望臭如隔夜的泔水,根本没有哪个脑子清醒的文人愿意为了这么一个昏君冒着文字狱的风险和中溱对着干,倒也有那么几个蠢才给魏庸说话,可惜写出来的文章狗屁不通,根本连科举的门槛都摸不到。

有才情的雅士也在文章里夹带私货,不过歌颂的却是楚家,尤以楚韶为主,楚昀为次。

楚氏一族已经被抄家流放,楚昀出使北游后了无音讯三年至今生死未知,楚韶...现在满脑子想着当自己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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