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局(111)
她曾经对李承泽说:“只要我能更优秀,社会上就会有更多女性能获得空间。只要我们这一代女性能更强大,后几代的女性就能得到更多应有的权利。我始终觉得,一个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应当是为了保护女性同胞而存在。因为在这个历史阶段,我们是更为弱势的群体,所以我们要彼此团结,共同斗争,而每一次斗争,都应当是为了保护某人合理的权益,而不是单纯为了批判男人亦或持有相异观点的女性,绝对不当为了斗争而斗争。”
她是个尽忠职守的警察,也是个闪闪发光的斗士。
更何况李承泽喜欢她。
她便更加,发着光。
面馆藏在深巷里,其实并不好找,但因为味道太过出众独特,几乎不可替代,生意总是兴隆,时常连张空椅子都没剩下。
好在现在时间迟了些,再做几碗店主便要准备关门,孟郦二人这才能找到空桌。
店里还有一对情侣。
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穿着连帽衫运动裤,带着点运动风。他面容冷峻,可看着女友时的神情却温柔得有些呆气。
背对着他们的女人也穿了套头衫,和男人的款式不完全相同,可看去便十分气场相合,是以孟郦一眼便认定他们是情侣。
只是,那女人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因着这点,坐下来点好菜等面的时候,孟郦总忍不住多看女人几眼。
李承泽感到有些不对,回头看了一眼,也觉得女人的背影有些眼熟,更多的注意力却被年轻冷峻的男人吸引,颇为郁闷地看了孟郦一眼,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熟料孟郦听了却变本加厉,看看他,看看那,又看看他,突然激动起来。
李承泽心想,他再年轻三岁的时候,应当也是这么英俊的。孟郦到底年轻,心性不定,这才容易被小帅哥吸引注意力,不能体会成熟男人的魅力。
孟郦不知道李承泽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对李承泽道:“是滕局。”
李承泽应了一声,并未真正将这句话听进去,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再次转身。
滕九有些无奈,她当然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一路走来,这样的事并不少,所以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两人看得太过分,以至于她不得不转身道:“你们两个,看一会儿也就算了,这么看了又看,是不是有些过分呀?”
滕九今日散着头发,看起来透着难得的青春,此刻虽然正在抱怨他们,面上却有微微笑意。
孟郦有些怔住,她始终记得第一次见滕九时,那种高山积雪之感,没想到也能见她这样笑。她看了眼滕九对面的无支祁,问道:“滕局,那是你男朋友吗?”
李承泽似乎听了些奇奇怪怪的小道传言,听孟郦这么问,立刻咳了两声,试图制止孟郦大胆的发问。
孟郦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猜测这背后有些不便她知晓的隐情,便不再追问。
滕九却笑眯眯地对她道:“是我的男朋友。”
孟郦来了精神,将椅子都往他们那里搬了些,似乎还想多听些八卦。
滕九哭笑不得。
无支祁默默看了一会儿,突然插了句话:“不是男朋友。”
孟郦惊住。
无支祁抬起了自己的手。
孟郦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朴素的银戒。
她反应了三秒钟,吃惊地看向滕九,果然在她并未遮掩的手上找到了相同的戒指。
滕九看了无支祁一眼,对孟郦道:“他刚刚晋升,三个小时前还是我男朋友,现在是我丈夫了。”
她今日陪着无支祁去理头发,理发店是他自己选的,她本不知他怎么学会的上网,又是从哪看到的推荐。直到他们从理发店离开,散着步到了珠宝店,滕九才意识到他早有准备。
无支祁是个穷光蛋,把身上破破烂烂的东西都卖光了,才换了些现金。他只能买得起朴素的对戒,可在滕九眼里,那大抵也是最好看的对戒。
看着无支祁学人单膝下跪,充满期待地向她求婚,以为只要她戴上戒指便算成婚,滕九没有告诉他按着现在的习俗光是戴戒指还不够,真正结婚需要领证,只是笑着让他将那枚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那一刻,在她心里,她便是嫁给他了。
哪怕他们只能有这十几日的欢愉,尔后又是漫漫长眠中的等待与错过。
一世有一世的相守,一日有一日的相守。
孟郦原本还有许多好奇的事,可看着滕九说话时与往日大相径庭的生动眉眼,再看一旁冷峻尽数化作温柔,只专心看滕九一人的无支祁,她又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