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球呜咽两声表示明白，将那张纸吃掉，他的肚子像一个储物袋，可以装许多东西。

他从忆瞳怀里跳下来，坐在他身边挨着他一起叹气。

“你的夜明珠呢？吃掉了？”忆瞳突然想起来，扭头问他。

小煤球委屈地咪呜一声，无奈摊开两只爪子，表示玩丢了。

“应该是掉在老师家里了，下午放学我们去找找。”忆瞳摸摸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夜明珠递给他，“这个也给你玩，可不要弄丢了，怎么都是敖同学的一番心意。你也别生他气啦。”

小煤球扭头:“哼。”

俩人坐了一会儿，叹了无数气，小煤球伸爪去够他的小本子，忆瞳惊讶:“你要写字？”

小煤球郑重点头。

以他们多年的默契，已经无需写字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知道小煤球要表达什么难猜的事情。

忆瞳凑过去，看见他的爪子在纸上留下的划痕:他昨天在你房前等了一晚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可他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和好。

忆瞳读完那行字，心头猛地一跳，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心慌得不行。

小煤球两只前爪扒着他的腿站立起来，用爪尖挠挠他的裤子，轻轻“喵喵”叫两声，圆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有什么是连他都不能说的呢？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吗？

“这是一个秘密。”忆瞳将他抱到怀里，脸贴着他柔软的肚皮温声道，“一个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就让它慢慢烂掉，假装从未出生过。”

他只是一只情窦初开的小猫，别说经历了，见都没见过这种事，叫他该如何是好呢。

* * *

晚上小煤球独自回了家，看见一楼客厅亮着昏暗的灯，焰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等他，橘黄色的灯光罩在他身上，像夕阳缓缓被黑夜吞噬般沉郁。

小煤球跑进去，扭头瞧见电视上放的是忆瞳在狐狸家打麻将的场景，忆瞳看上去心情不错，眉眼弯弯的，便鄙夷地望问焰熹，跳到他身边，气势汹汹地喊:“喵！”把我的球还给我。

焰熹抽空斜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伸手:“我的东西呢？”

小煤球不情不愿地将那张纸吐到他手中，他垂眼将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没有交易的意思。

他愤愤地将纸叼走。

“另一个给我看看。”焰熹说。

小煤球警惕地看着他，再三思索还是把忆瞳给他的球也吐给他。

焰熹收了起来，继续看电视。

小煤球:“？？？”两个全收，你还是人吗？？？

他愤怒地将焰熹的腿当成猫抓板挠。

“我贪你一个球干什么。”焰熹道，手中幻出一个锦袋递给他，又拿出一个外表看不出区别的夜明珠，“这个给他。”

小煤球一看，里面是十几个夜明珠，虽然大小差不多，但成色光泽都要好许多倍，喜得原地转圈，转得头晕后又想起来正事，问他们为什么吵架，听完后唾弃地挠他，居然给猫妖做绝育，真不是人。

焰熹道:“我道过歉了，可是他一点反应没有，你说要怎么办？”

小煤球坐在他旁边垂头丧气，忆瞳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再难过的事睡一觉就忘了，如今实在反常。

“我总觉得，他是有别的事瞒着我。”焰熹缓缓道。

小煤球猛点头:“喵喵喵喵喵。”

忆瞳从前无论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害怕的无望的，他们之间本没有任何秘密，如今却出现了。

他也想不出对策，感到十分伤心，呜咽起来:“咪呜。”

最可怕的是，忆瞳一天没做饭了，这种地狱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小煤球抬头幽怨地盯住旁边的人。

焰熹:“？”

一人一猫干瞪眼。

最后焰熹总算当了个人，出去一趟给小黑猫打包了吃食回来。

第十六章 喵喵喵喵

下午放学，四人便默契地往狐狸家跑。

“麻将这种东西，其实也不难。”两只狐狸一边洗牌一边教诲，“下面我们来实际操作两局，规则都记住了吧？”

小龙和小猫一脸认真，异口同声回答:“记住了！”

红狐道:“输了也不要慌，你们还是未成年，就拿东西交易好了。”

白狐美滋滋地分配任务:“小龙再多带点鱼来，白猫，我比较喜欢吃榛子味的东西，你会做吗？”

忆瞳点头:“都可以都可以。”

红狐高喊:“我喜欢吃蔓越莓的！”

忆瞳:“好的好的。”

两只狐狸很高兴，憧憬着未来。

敖耀疑惑道:“为什么要说我们两个是未成年？你们不是吗？”

“当然不是。”林琼道，“我们去年就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