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尹笑了笑：“被调戏了？”

顾楚辞筷子一顿：“嗯。”

“咋调戏的，跟我说说呗，让我高兴高兴。”许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顾楚辞直视他的眼睛：“于林问我要不要避孕套。”

许尹差点喷了，想了想那场面，问道：“那你咋说的？”

“我说，”顾楚辞看着许尹期待的眼神，“我不会用那玩意儿。”

“……行吧，”许尹点点头，“你应该也不需要那东西。”

“我去付账了。”顾楚辞拿着冥币进屋。

在阴曹地府休息了两天，顾楚辞已经身无分文了。

他靠在床上，把《浮生六记》放在腿上：“我没钱了。”

许尹正写着字，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出去挣？”

“嗯。”顾楚辞说，“正好也有点闷了。”

“我已经让我手下那些亡灵安排好了，要是可以的话等会儿就能出去了。”许尹说。

“为什么是他们安排的？”顾楚辞问。

许尹立刻放下笔：“你不愿意吗，那要不……”

“没有。”顾楚辞看他紧张的样子就哭笑不得，“我只是有点疑问而已。”

“噢。”许尹重新拿起笔，“他们说上次惹我不高兴了，这次要给我赔罪。就是不知道安没安好心，他们本性不坏。”

顾楚辞点点头，接着拿起书看。

许尹问：“兑换铺里有没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干嘛？”顾楚辞头也不抬地反问。

许尹笑了：“让于林给你藏起来，到时候可以去换。”

“算了吧，”顾楚辞说，“实话说我都挺想要的。”

“行吧。”

“尹哥！”

“我们来了！”

“咚咚咚！”

许尹皱着眉起身开门，亡灵们一下子涌进房里。这才让顾楚辞看清了它们的样子，都是矮胖矮胖的球，跟小矮人一样。

许尹往屋里走，小矮人们跟了他几步。走在后面的一个亡灵看见了顾楚辞，兴奋地喊着：“啊你们看啊！嫂子！”

这一喊房子里彻底又不安静了。

亡灵们改凑顾楚辞，腿短的在床下转着，腿稍微长点的都爬到顾楚辞身上了：“嫂子！今天终于能见到你了！”

“尹哥终于有老婆了！”

顾楚辞没反驳，抱住爬到自己头上的球，揉了揉，手感还不错，毛毛的。

许尹扶额无语：“你们能不能都先下来……”

他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一个又细又弱的声音从床下传来：“嫂子，能抱我上去吗？”

顾楚辞低头一看，一个小球在自己的鞋上跳着，跳不上去，挺着急的。

旁边有小球嫉妒了：“你怎么又用苦肉计！”

“我们都上不去呢！”

“抱我抱我！”

顾楚辞把手里抱着的放在床上，去抱床下的，手上一抱它们就不肯撒手。

许尹干脆就坐着看着，顾楚辞笑着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抱亡灵就像抱小孩似的，一脸宠溺。

看着它们和顾楚辞闹了一会儿许尹才想起正事：“哎，你们几个，快干活啊。”

亡灵们又瞪着大眼睛看向许尹，竟然愣了一下。

许尹也是醉了，顾楚辞就这么有吸引力。

带头的一个从顾楚辞身上跳到床上，两手微微合拢，闭上眼念叨着：“咕噜咕噜啾～”

顾楚辞被迫闭上眼，听见身边几个小亡灵在跟他道歉。

他有点纳闷，干什么道歉，不是它们在帮自己的忙吗。

等顾楚辞睁开眼，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

他自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门的门口，他立刻把腿放下。看见门里面有滑滑梯，小亭子还有一串房子。

再一看门：星宿幼儿园。

幼儿园？

他是小孩？不对，手这么长。大热天的穿这么厚的衣服干什么？

难道他是幼师？不像。厨师？……也不像。

顾楚辞结合了一下他正坐着的铁板凳和身上深绿色的衣服，倒像是……门卫！

顾楚辞：“……”

他觉得他应该知道为什么亡灵要道歉了，兴许刚才愣神还是因为犹豫。

顾楚辞咬咬牙，他现在会不会很老？

他从口袋里掏了掏，发现了一部智能手机。他对着脸一看，还挺年轻的，大概二三十的样子。

总算是找到一件令他感到慰藉的事了。

第13章 幼师

许尹呢，他会在哪里呢？

这应该算“叛逆”的事了吧。

“咳咳咳咳，咳，咳。”顾楚辞忍不住咳了起来。

妈的还有感冒？

体弱多病。

顾楚辞摁了下手机，现在是下午一点，老师和学生大概在午休。他把门打开一条缝，轻轻走进去，门悄然合拢。

他正想着要从哪开始查才不会被发现，就隐隐听见了咒骂声。顾楚辞朝声源处走去，走到了一扇不知道是什么的门前，突然觉得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太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