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他，不幸的是这份喜欢不是两情相悦的喜欢。”

## 第 9 章

9.

“大仙大仙！你要的东西我全找来了！”

沅镜水兴奋的推开门，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樗栎见状不由得感慨一声有钱真好。

“先把这几包煮半个时辰，再依次每隔十分钟加入这些，然后准备一盆烧红的木炭，必须要通体发红。”

“好的大仙！”他在每一样上面做好记号，完了之后又从其中翻出一小包东西递给樗栎，“大仙，这是我在客栈买的绿豆糕，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你尝尝！”

“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诶？那好吧，我先去煎药了，大仙若有事，尽管吩咐外面的小翠。”

樗栎拉起向慎禧的衣袖，黑色的毒素已经延伸到他的胳膊，青白的皮肤冷得惊人。

下毒的人应该是不熟悉冰蟾毒，掌握不好份量，才导致发作的时间不稳定。不过，纵使是他这样与毒接触多年的人，最多也就是在书上看到过冰蟾毒。

这次能够亲自目睹，他立刻拿出纸笔，详细的把特征记录下来。

两个时辰之后，沅镜水再次推开门。

“大仙，东西都准备好了。”

“你把木炭放在这里，要确保木炭不熄。如果不够，继续加木炭。”

樗栎按压着向慎禧的手臂，而后拿起干净的小刀，熟练的顺着毒素的位置割开。

“捡点碳灰往这个地方洒。”

小刀在煎好的药里晃动几下，暗红色的血融进药里，散发出一阵恶臭的寒气。

平常絮絮不休的沅镜水难得安静下来，他大气不敢出，专注的看着樗栎。

时间过得很缓慢，等表皮的毒素彻底排干净，樗栎已经满头大汗。

“他目前没有性命之危了，接下来七天，你要用碳灰敷在他的伤口上，直到看不见伤口为止。毒我是清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要在第八天，给他运功调理，将剩余毒素逼出来。”

“谢谢大仙，大仙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会永远记得。”沅镜水举起手，认真的对樗栎发誓，“我知道大仙看不上金银珠宝，就当我沅镜水欠大仙人情，除了天打雷劈，丧尽天良的坏事不做，其余必定随叫随到。”

“我这人非卑鄙之事不做呢，看来你这个人情要一直欠着了。”

“……大仙，希望我有生之年能还你这个人情。”

沅镜水早听说过樗栎的事迹，他一想到自己的寿命和樗栎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开始考虑要不要委托子孙后代来还了。

……

樗栎原本打算当天就走，因为他不确定师兄是否跟他心中所想的一样。

奈何沅镜水死磨软泡，再加上对冰蟾毒的好奇，他硬是留到第八天。

向慎禧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喊了一声沅镜水。

“意识清醒，没有其他问题。”樗栎掏出小本本记下来，“看来冰蟾毒也就那样吧。”

“咳咳……镜水？这……你是谁？”向慎禧意识到房间有个陌生人，他定了定神，终于把樗栎的样子看清楚，他的神情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从茫然转变成震惊，“你不就……不就是那个杀了同门师兄，还手刃了许多无辜百姓的叛徒毒仙樗栎？”

“嗯？原来江湖人都这么称我的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镜水，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事？”

“慎禧，是大仙他救了你。”沅镜水一边解释，一边给向慎禧顺气，“大仙你不要在意，慎禧他性子直来直去。”

“他说的是实话。”樗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既然令公子没事，我也该走了。”

“真的是你救了我？”

向慎禧皱起眉，明显不相信。

“假的。”

“……”看到沅镜水的眼神，又看了看手臂的伤，他仍旧很不相信，但还是说了句：“如果是真的，我会记住你的救命之恩。”

樗栎朝他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记得住，记不住，根本不重要。

他们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是个未知数。

“等等。”向慎禧叫住他，等到对方停下来，他犹豫的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樗栎回过头，抱着手臂看着他。

“长生不老，是真的存在吗？”

“我在禁地被关了两百年，你说我的存在是真是假呢？”

“……”

“等你想修道成仙了，你就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只想安于天命。”向慎禧悄悄握住沅镜水的手，“但不是每个人甘于平凡，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要小心，临天仙宫不久会有一场劫难。”

“什么意思？”

“世人能够为一件宝器明里暗里争夺数百年，何况是长生不老呢。毕竟一生岁数太短，所以拼命的想要拥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