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说的能不问就不问，这是多萝西多年来的习惯了。穆瑟怎么回事，看他不说，多萝西虽然想知道，但也习惯性的不问。

多萝西：“你是知道海里的情况吧？”

穆瑟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连这气也是随时要断了似的。

多萝西又说：“你是不是跟海里的异常有关？”

“有，”他说的很费力，“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多萝西咕哝，“你有什么都瞒着我，我只能自己猜……”

穆瑟：“你又没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呢？”

“……好像是哦。”多萝西撇嘴，“那为什么海里会有这些异常？”

穆瑟：“你很快就知道了，我现在没力气解释。”

“好吧。”多萝西安心开船。

有点饿了。多萝西心想，昨天沉迷在书中，一天只喝了小米粥，今天也没有吃饭，胃里什么都没有，难受极了。

“你饿了吗？”多萝西问穆瑟。

“不饿。”

食物对于神明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饿了？”

“嗯。”

他攒足了力气说：“饿了捞条鱼。”

“我知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好吗？”

“行。”

第17章 深海

院长老夫人听到两位老师来报告情况，安慰了他们半晌，又告诉他们主神是知道他们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又花了老半天为穆瑟两人编好一套说辞，正放松了小会儿，她给自己沏了茶，放在案旁凉着。

戴上圆形老花镜，她埋头工作不久，便察觉有异样的力量从她耳边掠过。

老夫人警觉的站起身来，那股力量稍纵即逝，可她心中清楚，这不是错觉。

玫瑰沉默着，老夫人环视不到一周，便见它冷不丁地亢奋大叫：“弥罗被掳走了！”

心下又是一惊。暂时将法伊安置的地方是神明交给她的，老夫人摆动水晶球调动视野，那个房间果真是空旷清净，那还有法伊的影子。

这些天法伊一直意志消沉，老夫人耐心开导几次，前不久才有一点效果。法伊说了来到那个地方后的第一句话：“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段时间。”

老夫人欣然答应，对那处的看守也并不是很严密。那处是神明当初交给她专门看押不听话的学生的，除了她以外，她知道还可以进入的只有神明了。

更别提悄无声息地将人带走。

主神不会不打招呼就把人带走，穆瑟也不会。

老夫人看到了多萝西留下的纸条，了解到穆瑟是去深海了。他大概是要去解决他当初没有吸收干净的力量问题。

老夫人抓紧联系了生命之神。

作为神明指认的院长，她自然有方法随时与神明联系。

“主神。”

神明在空气中沉默，若非必要时，他们无形无影，存在而不可探。

早已习惯的老夫人祈诚施礼，“法伊·弥罗被人带走了。”

“我知道，但我解决不了。”空灵的声音响起，干脆利落，“交给穆瑟便是。”

“停。”

夜深后，海水的温度果然冷的直刺骨髓。多萝西好奇把手往海水中探过去，又猛地收回来。

随后还小心翼翼斜眼偷瞟穆瑟，生怕穆瑟看到她的蠢样子。

穆瑟从善如流地闭上眼，假装没看到。

认为穆瑟的情况刻不容缓，多萝西手不离船地驾驶了一天一夜，直到太阳在海平线上初起，渲染着天空大海。

多萝西刹住船，扭头看穆瑟：“然后呢？”

“把我扔下去，”随后他又补充道，“你想下来也下来。”

多萝西给穆瑟喂了把药囊，又自己吃了吞了些。这东西好像有时限，刚刚没有问，怕等会在海里药效过去，以防万一才都吃这么多。

当然，神明是不需要空气的。

照穆瑟说的，她直接拉着穆瑟落到海水里，也没忘把在船上加道术法，以免到时候找不着。

海水很冰凉，她用屏障把两人包裹住，暖和了些。多萝西：“是要沉到海底吗？”

“是。”

沉下去的一道上，没见着任何的海洋生物。这也许也和他有关，多萝西懒得问，知道是和穆瑟有关便够了。

在术法加持下沉到底，多萝西将松开穆瑟，发现他没有和自己一样浮在淤泥层的沙地上。

“喂，你怎么还在下沉。”慌张了一息，在穆瑟睁眼的瞬间，她又平静下来。

穆瑟看起来是真没力气说话了，淤泥细沙以他为中心，缓缓往两边莫名抚去。他半个身体浸入其中，被多萝西扯着衣领，才没有浸没。

穆瑟轻轻抓住多萝西的手腕，连带着她也一起下沉了。

虽然穆瑟有杀她的前科，但多萝西一看着穆瑟眼睛，就觉得他不会做一点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