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眼眶已变得酸涩。

牛教授整理好情绪，若无其事地走出吸烟室。

消息还未向外公布，莫总因为信任他才会提前告知，所以他不能显露端倪。

牛教授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从头梳理资料，要是郑吉安真干了那违法犯罪的事，以她的本事，很有可能会留后手。

莫辰泽提前将消息告诉牛教授也是这个意思，想在打草惊蛇之前，探探郑吉安的底细，看看她手里有没有握着什么王牌。

牛教授自嘲一笑，想起不久前郑吉安说过的掌握核心技术后跳槽的话，亏得他还拉下老脸去帮她周旋！

组里的电脑都封了USB借口，只能连接局域网，无法连外网，并且特别重要的资料都是纸质保存，就是为了防止被盗窃。

没曾想到，小偷竟然出在自己家里。

进出研究部门每个人都会经过安检，就连总裁本人都不例外，这种情况下郑吉安能将情报带走，也算厉害。

牛教授偷偷留下来熬了个通宵，心里一沉，果不其然，让他找到了郑吉安偷藏的王牌。

他咬牙切齿地将头埋进手里，心情沉重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郑吉安偷走的是一份特别重要的实验数据，不仅如此，她还销毁了公司的原始数据。

那个实验耗时久，数据庞大，使用的设备很多，其中好几台特殊设备还是从国家实验室排队借的，要是重新再来，经费和时间都会被大量消耗，可以说直接让整个项目计划起码倒退三年！

牛教授气得双目通红，心肝肺都在痛。

他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了莫辰泽。

莫辰泽倒是没有牛教授幻想中的恼怒，而是嗤笑道：“果不其然给自己留了后招，真不愧是师姐。”

牛教授已经被气得有气无力，直接躺在办公室地板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莫辰泽讥讽一笑，“双管齐下，表面上跟她谈判，花钱将资料买回来。”

“暗地里，她能偷走，我就能拿回来。”

牛教授闷闷地答应，“也只能如此了，幸好发现得早，要不然损失更大。”

莫辰泽的反应很冷静，“这证明公司安保有漏洞，我已经下手整治。”

牛教授闭了闭眼，捏捏眉心，“是我对不起公司，没想到我的推荐竟然让她生出这么大的怨念。”

“不是您的错，”莫辰泽摇头，“她贩卖公司情报已经好几个月，与此次调岗无关。”

牛教授吐了口气，挂掉电话。

莫辰泽揉了揉眼眶，心情复杂，他刚接手公司不久就出现这样严重的危机，要是处理不好，集团董事会那边可就要起风波了。

可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清晨的光线不好，这几天过度使用眼睛，导致左眼十分干涩。

莫辰泽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碗。

碗中装着各式各样的小饼干，什么形状都有，有花有草有小动物，还有虎牙、他自己，以及亲手自制小饼干的那个姑娘。

这是一份谢礼，感谢他大老远开车去救她。

莫辰泽挑挑拣拣拿起一颗太阳花饼干塞进嘴里，细嚼慢咽。

很好，现在碗里的小饼干只剩下虎牙、他自己，还有顾小可了。

一家三口就是要整整齐齐。

虎牙摇着尾巴乖巧蹲在旁边，抬起头，歪着脑袋看向主人的碗，很好奇他在吃什么。

莫辰泽低头看它，笑着问：“你也想吃吗？”

虎牙：“汪！”

莫辰泽坏坏一笑，从碗里捡出来三颗虎牙形状的小饼干，放进小家伙狗碗中，“吃吧。”

虎牙低头看了看，总感觉小饼干有些眼熟，但好香呀，它还是开开心心吃了起来。

没过久，莫辰泽碗中就只剩下他和小可了。

可怜的虎牙，自己将自己给吃了个精光。

橘色小饼干，里边加了胡萝卜，胡萝卜对视力好。

想到这里，不知怎么的，莫辰泽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心口突然就疼了下。

很多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小可说，想对她好也不知该怎样下手。

以他的条件，单身这么久，没点实力真的做不到。

很想照顾她，让她不再缺乏安全感。

莫辰泽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依旧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求助万能的互联网，输入：

【如何讨女朋友欢心？】

结果显示——【学会拒绝后再给予】

后面还跟了自以为特别聪明的解释：什么比如对方非常喜欢一个礼物或者想到一个地方去玩，事先不要一口答应，而是先婉转地拒绝掉，那么当时对方的心里可能不是很愉快，但是如果事后的某一天突然送上这个小礼物或者答应带她去这个曾经不同意的地方，那么惊喜的效果要比当下就同意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