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可莫辰泽是谁, 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没理都能被硬拗出三分道理。

骚总账算得很清，一条一条理由给顾小可分析：

“你这样想，我送你的要是宝格丽的包包, 你不想要也无所谓。”

“但我送的是珠宝, 珠宝意味着什么, 能当传家宝啊。”

“你戴了还能留给女儿，再传给孙女，一本万利不说, 甚至还能升值，多划算的投资是不是？”

莫辰泽含笑扫了顾小可一眼，意味深长道：

“不管我花再多钱其实都是在自己家里来回转，你品品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往细里品。”

自己家里什么的……

顾小可耳朵慢慢红了，这个人……真是、真是……

她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耳坠，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碰坏这么昂贵的首饰。

这可是皇后戴过的耳环！

顾小可甚至有点不敢转动脖子，保持一动不动的造型，跟座雕塑似的。

她欲言又止，“可是我……”

莫辰泽无奈，故意板起脸。

顾小可红着耳尖，梗着脖子，厚着脸皮强忍住心底的羞耻，小声道：“我舍不得还给你。”

耳垂上的首饰，分量沉重又珍贵，不是因为它价格昂贵，也不是因为它承载了厚重的历史，而是因为这份礼物花了男神太多心思。

这份心意，难能可贵，赋予了四珠葫芦环全新的意义。

顾小可喜欢皇后戴过的耳环是真，不想拒绝男神的心意也是真。

她珍惜地摸了摸耳边的坠子，心中太过喜欢，甚至有点舍不得取下来。

莫辰泽微怔，没想到居然听见这么坦白又可爱的话。

顾小可直视男神亮晶晶的双眼，认真道：“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的！”

莫辰泽哑然：“哈？”

顾小可不好意思地解释：“等我攒够了钱，也要送你一份世界上最棒的礼物！”

莫辰泽垂眸，趁机暗示，“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礼物。”

顾小可偷偷握拳，认真承诺：“我会送你比那个礼物还要好的！”

也不知莫辰泽想到了什么，喉咙一紧，勾唇坏笑了下，“嗯，好，我等着。”

顾小可耳尖开始发烫，偷偷定下了努力赚一千万的小目标。

骚总见她一本正经暗暗发誓的小模样实在太可爱，忍不住就想逗她。

“你那位粉丝科普说《大明会典》‘冠服’记载：‘皇帝纳后仪’所备礼物中耳饰有：“四珠葫芦环一双、八珠环一双、排环一双。”

“八珠环和排环都由东珠串成，而珍珠的寿命只有一百年，所以无法流传下来。”

“因此我只能寻到四珠葫芦环送你，她分析得很对，这对耳环确实是聘礼之一。”

“聘礼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面对男神赤条条的调戏……顾小可抿着唇垂着头轻轻点了点，用刘海微微遮住眼睛，乖巧地坐在草地上，双手放在膝盖，老老实实地任人调戏。

莫辰泽渐渐凑向顾小可，轻声笑着逗她：“小姐姐，聘礼可不能随便乱收的哟，真舍不得还我？”

顾小可抿着唇，克制着疯狂想逃跑的双脚，任由莫辰泽说各种骚话，就是死都不吭声。

结果莫辰泽的俊脸就越靠越近，语气里的笑意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

“那以后我要是送你大雁玉佩，小姐姐要不要收？”

大雁是什么意思，顾小可怎会不懂。

她屏住呼吸，依旧没吭声。男神每向前一厘米，她就下腰向后一厘米，最后简直快弯成一只反向的红色龙虾。

“问你呢，收不收？”莫辰泽嘴角上翘，眼中满是笑意。

顾小可遵从内心的意思，咬了咬牙，轻轻点头。

莫辰泽低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夸赞她：“你腰真软。”

顾小可听懂了男神的潜台词，一张脸顿时红透，他耍流氓的骚话像是烟雾，始终缭绕在自己身边，将她团团围住。

顾小可终于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男神，眼中流露出小动物似的求饶。

莫辰泽心都快化了，看顾小可的脸看得眼神有些发直。

他喉结滚了滚，舍不得移开视线，还在继续向前发动进攻，“以后无论我再送你什么……”

顾小可的腰已经向后弯到极限，莫辰泽的俊脸始终离她还有十厘米，男神笑得很勾人，“你都乖乖收下好不好？”

顾小可屏住呼吸吞了吞唾沫，半晌后，红着脸点头。

莫辰泽忍住低头亲上去的冲动，闭了闭眼，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做个人。

他深吸气，直起身，退回去，暂时放过眼前这只已经熟透的红虾。

顾小可重新乖巧坐好，偷偷深呼吸，刚才差点憋缺氧。

莫辰泽见好就收，聘礼顺利戴在心上人耳朵上，这个进展已经令他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