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小茵的遗憾，杨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手术的时候他也会在，你算是他首诊的病人，所以他也会跟手术的。”更何况是他心心念念的癌症取瘤术。后面半句杨田没有说，直觉告诉她，要是说了，小姑娘怕是要伤心了。

在岳青瓷的诊室外小茵坐了没一会儿，前面的烙饼大哥就出来了。

“茵茵怪！是你呀！果然，你的毛病也蛮厉害的，得找岳医师看。”

“烙饼大哥，医生怎么说？你的脸……”小茵看着烙饼毫无变化的脸，难道治不了？怎么一点好转都没有。

“唉，还好我命大，岳医师说我疙瘩里的液体是有毒的，什么神经毒素，可厉害了，我一天还像是挤痘痘一样挤，还好我已经是丧尸了，不然早就嗝屁了。”烙饼夸张地拍了拍胸脯。

“那有的治吗？”

“岳医师说是毒素去不了，我体内的动物基因变不了，但是疙瘩可以试试美容药剂，这不，开了药，还留了我的毒素研究一下，下星期复诊。我先去拿药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小茵走进诊室。

这间诊室明显比外面的隔间大多了，一块白色的幕布遮住了一半的空间，坐在桌子后面的正是岳青瓷。虽然小茵上次并没有看到手术医生的长相，露出的仅仅是眼睛，但这也足够她认出眼前的人。

“岳医师，不好意思，是我不识好人心，上次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骗子吧，没关系，出门在外小女生是要警惕一些。看样子你是找人间的医生看过了。”

“是的，但是我住的地方附近基地都比较小，没有检查仪器和手术设备，有位老大夫建议我到这里看。”

虽然中途找其他医生再次确诊算是对她的不信任，但是岳青瓷并没有什么不满。她相信不用很久，阳间的大夫都会把棘手的病人推荐到她这里来。这个成就她在生前没有达成，没想到死后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我们书归正传吧，你的肿瘤增大了，现在有鸡蛋那么大。而且已经出现了转移，我在你的肺里也看到了两个小结节。手术可以一起做，但是……”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去挣！”

“不是钱的问题，我和你说过，还是上次的价格，一百个功德点。因为你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鬼的取瘤术和人的有些不一样，我希望能够让我的学生在旁边观摩，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你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影响手术的效果。”

小茵想到了卫铭，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可以的。”

“好的，那我现在和你讲一下手术风险，最坏的情况就是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死后你可以到十六区勤政街找我赔偿。鬼不说假话，如果是我反悔，鬼差会比你先找我麻烦。”

“当然，这种事情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人类的取瘤术我也做过，虽然做的不多，但是在你前面的都成功了。你与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肿瘤的位置，肝脏和肺脏对鬼来说没什么用，可以随便切一块，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就是生死攸关。”

“术后你的好的肝脏还在，但因为被切除了一块，即使我用东西补上，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变成肝脏组织，所以肝脏的功能没有以前那么强，比如说排毒、合成、代谢、胆汁分泌。肺脏术后可能会出现轻微的呼吸困难，随着时间推移，症状会好一些。”

小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的意思是还能帮我补上？甚至以后会慢慢变成正常组织？”

“是的，这是我的一个新的研究成果，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那会不会切除不干净？”

“这在阳间来说，很有可能，但是对于我们鬼医来说，正常和异常的组织再容易区分不过。”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我愿意接受手术。”

“那么，合作愉快，茵茵怪。你现在的上线时间还有多久？”

小茵看了看游戏面板。“还有十五分钟。”

“好的，那我建议你现在马上下线，一个小时后再上线来青庐医坊找我，那是我的手术时间。”

“十五分钟？可以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小时后，还是在小茵熟悉的那间手术室，令她开心的是，卫铭果然来了，他作为岳医生的助手。但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除了他，手术室一隅满满当当站着其他鬼。

除了白天见到了小姐姐，称药的医生，抓药的小孩子，第一次上线遇到的卫铭的师弟，还有几个医生她见都没见过。

原本还沉浸在见到卫铭的喜悦和羞涩中，现在看到那么多鬼，小茵吓得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