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证道的前夫入魔了+番外(49)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她要杀了他们。
大婚前一日,韩府里的喜房便提前布置好了,按着苍州的习俗,韩千觞搬出主屋,要在偏房住一宿,以示虚位以待。
张灯结彩的韩府漫天都是红绸,韩千觞的卧房更是彻彻底底的新房。
大红色的囍字贴的到处都是,龙凤红烛插满了每个烛台,床上挂着鲜红的幔帐,撩开来便能瞧着鸳鸯戏水的被面和枕头花样。
其中有许多细节,女使们拿不定主意,便去问韩千觞,只他不耐这些,就打发她们去找风遇雪。
风遇雪无法,只好料理了一些琐事,待全都准备好,已是入了夜。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满眼望去,喜气洋洋的一片,处处透着精致,或许是深夜的缘故,刹那间风遇雪的心里升起一丝微妙的情绪。
玉珠看她眼神不对,轻声道:“雪姐姐我们走吧。”
风遇雪迟疑片刻,摇了摇头,她突然走到铜镜旁坐下,对着镜子描绘眉眼,然后是胭脂水粉,最后风遇雪抿了抿口脂,还贴了花钿。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没有哪个美丽的女子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的,她看着镜中清丽的美人,神色见却一片冷漠。
待妆容画好,她要玉珠去叫韩千觞。
韩千觞到时,便见新房里静悄悄的,满屋的红烛都点燃了,灯火之间,有一个女子穿着新娘的喜服,盖着红盖头,安安静静坐在床边。
桌子上摆着喜秤酒水和一应洞房的物件,若外头再喧闹两句,便与洞房花烛夜无异了。
韩千觞慢慢走进去。
喜服并不合身,那大约是给陈嬛儿备用的衣裳,留的是她的尺寸,这样的衣裳穿在风遇雪身上,便越发衬出腰身,就连衣袖都短上了许多。
她透过红纱,看着韩千觞一步步走进来,用喜秤挑开盖头。
韩千觞的呼吸微微一窒。
“小哑巴,你还真是胡闹。”韩千觞说着,口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那一刻风遇雪甚至能看到他眼眶里零星的水光。
不必等她有所表示,韩千觞便转身去取桌子上的杯子。
他们喝合衾酒,而后韩千觞用绑着红绳的剪子剪下二人的头发,笨拙地绑在一起。
他的手竟微微有些抖。
风遇雪坐在床上看他的侧脸,仔细描绘他的眉眼,鼻梁,他薄唇紧紧抿着,颤抖的手怎么也绑不好红线,眉宇间越发急促起来。
到头来还是风遇雪伸手接过,她把两缕头发缠好,小心翼翼地塞进锦囊里。
而后,韩千觞抢了过去,把锦囊贴身藏了起来。
风遇雪微微恍惚,然后想着也对,这东西总不能还压在枕头下面,若是正经的新婚夜被找出来,可就麻烦了。
“如此,满意了吗?”韩千觞笑道,他俯身在风遇雪脸上落下一个吻,“咱们也算结为夫妻了,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
风遇雪在心里想,这只是一个虚假华丽的梦,梦里梦外,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假的就是假的,变不了真的。
明日,要与他一起做这些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突然有些微妙的难过,刹那间眼角有些湿润。
韩千觞伸手拭掉风遇雪眼角的泪水,轻轻叹息了一声:“别哭。”
而后他把风遇雪揽进怀里,轻声道:“对不起小哑巴,对不起。”
下一刻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下去。
风遇雪盯着韩千觞的眼睛,她觉得她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韩千觞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温柔的缱绻深情,虽然韩千觞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
那怎么可能呢?
风遇雪垂下眼睑,没有哪个男人会如韩千觞待她这般,纳她为妾,又任由旁人欺辱?
她只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罢了。而明天之后,她便可以远远地离开了。
这个婚礼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这曾经是她的梦想和执念,可是过了今晚,这个念想便什么也不是了。
韩千觞看着风遇雪低着头的模样,她的唇上染了一点胭脂,方才的吻已被他擦掉了大半,如今残留了些微颜色,越发诱人。
他慢慢把风遇雪推倒在喜床上,满目都是艳丽的红色。
风遇雪抬头,身下铺了满床的桂圆和枣子有些硌得慌。韩千觞专注地盯着她,神色迷离,喉结上下翻动。
“小哑巴。”韩千觞亲了亲她,“你高兴吗?”
高兴,怎么不高兴?
风遇雪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慢慢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被韩千觞一一吻过。
韩千觞不再说话,只细细地亲吻她,脸颊、脖颈,而后慢慢往下……
他们身体的热度凑在一起,十指交扣,风遇雪细细地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