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如天准备来跟白渊商量婚期之事。刚到门外，就听到了这句话。她猛地一愣，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了魔尊。她刚要进去，尚露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也不用测试了，淑灵儿就是魔尊。”她声音中多了嘲讽，少了敬意。当然，那嘲讽是对自己的。

闻言，宁如天停下脚步。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贴在墙边，想要知道更多。

屋内传来瓷器摩挲的声音，是白渊在轻刮茶沫：“嗯，若真是这样，看来得好好教导她了。”

“你别装了。”尚露终于忍不住了，她热泪盈眶，质问白渊：“今日，你是真的想杀了我么？”

白渊愣了一下，依旧是面不改色，放下茶杯：“你可知，若是霓金重生，会给天界带来多少麻烦？”

“你想的是天界，还是怕我会将你做的事情说出去？当初在天牢，你给我药，根本就是早就知道宿子飞要将我带到哪？因为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尚露！”白渊怒喝一声，随后恢复了温和的面容：“就算淑灵儿有印记，今日也燃起了梵天火，可这也并不能确定她就是魔尊。为了天界，为了四界，你难道不能牺牲一下么？”

又是这一套话，为了天界，这种话尚露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白渊。她苦笑道：“好，我可以再试探淑灵儿。但是，我不想再以一个普通仙官的身份任你差遣。既然我们都要拯救天界，那就用夫妻的身份一起努力吧。”其实尚露不是真的妄想能嫁给白渊，她只是想试试他。若他给了自己满意的答案，那自己定会赴汤蹈火，为他卖命。

白渊轻叹一口气：“现在我们再说魔尊的事情。”

“我说的也是魔尊的事情。”尚露坚持。

宁如天不敢相信，原来白渊跟尚露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更不敢相信，魔尊没死，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自己身边。还有白渊，那个代替自己父帝掌管天界的上神，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尚露见白渊不说话，苦笑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我也不会再为你伤害淑灵儿了，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魔尊。其实，一开始你让我试探她，就是想在魔尊觉醒之前杀了她吧。”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之前因为对白渊的爱慕，不敢去想。如今冷静下来，才知道真相一直就在自己面前。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公正无私。

白渊看着尚露的双眸，收起了温柔：“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会杀了你么？”

尚露笑道：“你留着我还有用，这件事情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甚至连白潭上神你都有所隐瞒，所以，你只能利用我。而且，你知道我爱你，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句爱，尚露说的轻松。从前，她就算吃醉了酒，也一定敢说出来。可如今，却发现也没有那么难。可这句爱，在白渊耳中却成了玷污。他是什么人？帮衬天帝坐上今日之位的人，天界信徒排名第一，无人能及的白渊上神。而尚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仙官。她口中的爱，他不需要。可她说的对，她还有用，所以才敢将这一切说出来。

宁如天不敢再听下去，她转头就跑。惊慌之下，脚步不稳，腰间金铃铛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谁！”白渊闪身到门外。看见是宁如天，他露出惋惜的神情：“你在这干什么？”

知道了那么多事情，此时宁如天看着白渊，就犹如看着地狱修罗一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没，我什么都没听到。”

闻言，白渊笑了。笑的诡异，笑的可怖：“可惜了真是可惜啊。”

宁如天连连后退，不小心踩到了衣衫的拖尾，摔倒在地。她抬头，用哀求的神情看着白渊，祈求他能惦念着曾经的兄妹情分，放过自己。

白渊俯身，看着地上那个可怜的人儿，小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其实从没把你当妹妹看过。你以为你是谁？高高在上的公主？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有今日的尊荣？”面对将死之人，白渊也不准备隐藏，将自己的仇恨说了出来。看着宁如天狼狈的模样，他笑的越发放肆：“你在我面前摆架子，你觉得自己很高贵么？当初若不是我，现在的天帝还不知道是谁呢。你就是一个失败者，失败的连自己心上人都得不到的人。你很喜欢卫秋承吧，对不起，你得不到了。这是你欠我的，也是你父亲欠我的。求之不得的感觉，你没体验过吧。今日就让你尝尝看！”说罢，白渊掐住了宁如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