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开尽珞城(25)

作者:瞌睡小向

杨序难以入眠,于是硬着头皮问司马刚:去一次一笑楼要多少钱。

司马刚正在挑灯夜读,以显示书香门第的习气。他把手里的《机器猫》往后翻了一页,呵呵地笑。

杨序说:我问你正事,你笑什么。

司马刚说:你看,大雄本来想把爱情香水洒到小静身上,却洒到技安身上了,这下他完了!哈哈!

杨序说:你多大了,还看这玩意,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司马刚放下书,看了一眼杨序,说:怎么,才去一次就玩上瘾了?别搞过了头,你看阿诺现在都起不来呢。

说着指了指躺椅上死猪一般的吉拉诺。

杨序说:我只是问问。

司马刚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平时为画院种菜很辛苦,出去放松一趟也不容易,但也别放得太松了。女人,就像一杯酒,有很好,没有照样能活。如果你真要去,等卞老板取了货给了钱就可以去了。但千万别去一笑楼,因为那里进出的人非官即贵,你那点小钱,呵呵,花不住的!

说完,坐回去继续读书。

杨序听了,默不作声地走开。他走到前院,看着天边圆圆的月亮,怎么看它都是那样的温柔。他想焱儿现在大概也在看月亮吧,只不过她看的是墙上的纸月亮。也许在她的心里,月亮也是独一无二地存在,但真正独一无二,却是那个叫做李望的男人。

他靠在小院的柱子上,恍惚中又做了个梦……

还是在那片开满火儿花的草地上,杨序与焱儿紧紧相拥。突然,李望牌月亮出现了。他出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亮相,亮相的第一步就是在天上左蹦右跳几下,嘴里吼道:人旺气旺财运旺,福旺寿旺肝火旺!为什么这么旺,它为什么这么旺!原来是你们,让我很受伤!

唱罢,他仰天长叹一声,狠狠地瞪着下面的两个人。

瞪了半天,下面却没有动静。杨序胳膊拐了拐焱儿:喂,该你了。

焱儿大悟,立刻做出惊恐表情:啊!望望!

李望骂道:好一对狗男女!竟敢背着着我在这里哼哼哈嘿,我要杀了你们!

焱儿一声大哭:望望,对不起,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也没有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但毕竟已成了现实。要怪,也只能怪他!

焱儿突然指着杨序,说:都是他勾引我的!

杨序几乎崩溃,还没等他声辩台词不是这样的,李望已经怒发冲冠:好哇!原来是你!拿命来!

然后一道霹雳划下,杨序从梦中惊醒,又是一身冷汗。

这回他是彻底睡不着了。

几日后,吉拉诺恢复过来,珞城画院的生活列车又驶回了从前的轨道。这天夜里,三个人正在玩斗地主,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亢长的猫叫声。

吉拉诺夹着一张老K的手伸出一半,止住说:刚哥呀,猫叫春了。

司马刚点点头:真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呀!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有种淡淡的哀伤。

杨序说:我也有。

司马刚说:别打岔!我的哀伤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它就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萌芽,用巨大的力量撕痛了我的心。

吉拉诺说:刚哥,你又是想起了春花了吧。

司马刚表情凝重,说:是呀,不想她想谁呢。你们可知道,正是因为我心中只有初恋的她,才能在一笑楼那样的声色场所里坐怀不乱,临危不惧,出淤泥而不染。可她怎会知道这一切,怎会知道我对她的痴情。哎!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泡春水向东流……

杨序说:刚哥,错了,是一江春水。

司马刚怒道:叫你小子别打岔!让我好好回忆下过去行不行!

杨序不再做声。

司马刚沉思了一会,像是沉浸在追忆中,说:时至今日,我还会常常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想起我牵着她的手翻山越岭几十里去看一场火灾。但我还是怀疑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过真正的爱情,你们说,这是爱情么?

吉拉诺说:这个问题不重要,只要你们有过一段共同的回忆就是了。

司马刚说:不,这很重要,它关系到我是否已经付出了初恋。阿序,你说呢?

“爱情”这两个字让杨序首先想到的就是焱儿,但他转念又想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过于一厢情愿,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于焱儿来说不过是一颗从她喜欢的月亮旁边划过的流星,虽能给她惊喜,却不是永恒。除此之外,杨序没有一点关于爱情的积蓄,于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其实,你也不用把这个本来暧昧的概念划分分明。

司马刚放下手里的牌,说:你们不会懂。

然后他转过头问我:你能告诉我吗?什么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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