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墙成精了+番外(24)
餐厅里正在和客人交流的杜程敏锐地听到了。
什么,一百万?一千万?
小耳朵忍不住动起来了。
谢天地把持住了自己,保持高人的风范,完全不为金钱所动,“当然,我们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
孟照峰对谢天地半信半疑,目光飘向餐厅。
餐厅里,孟诗平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下来,正和少年轻声说着话,孟母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那位号称特爱会所头牌明星的杜程双眼亮亮的,莫名地让人产生信任。
这真是一种奇特的天赋。
孟照峰松口了,疲惫道:“那我就把诗平交给你们了。”
孟诗平很乐意跟杜程走。
与杜程交谈,令她觉得很舒服,仿佛杜程完全了解她此刻的痛苦不甘似的。
她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她像个蒙昧的婴儿般跌跌撞撞,身边的人都将她当作怪人一般。
只有杜程,杜程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他纳妾。”
“下贱!”
“我要与他和离。”
“支持!”
“可父亲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
“不管他。”
孟诗平神色踌躇。
杜程满脸认真,苦口婆心道:“没有你,你爹现在还在村里挑大粪呢。”
孟母:“……”
孟诗平沉默片刻,她轻轻道:“我想任性一回,就一回。”
孟照峰与妻子在门口目送孟诗平上车。
女儿遇上这种邪门的事,孟照峰的一颗心就像被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样难受,忧心忡忡地看着后座的孟诗平。
孟诗平目光掠过孟照峰,轻轻对孟母招了招手,“母亲,借一步说话。”
孟母上前,慈爱地握住孟诗平的手,“宝贝,有什么话想对妈妈说。”
“母亲,”孟诗平压低嗓音,“我方才出来的时候瞧见了那小妖精。”
孟诗平身边的杜程顿时炸毛,小妖精,说他吗?
孟母满脸疑惑。
孟诗平恨铁不成钢道:“父亲并未将那丫环发卖!”
孟母:“……”
为了不刺激孟诗平,孟母只好顺着她说:“是哪一个?”
以后要让那个佣人躲起来,在孟诗平病好前,别让孟诗平再看见。
孟诗平目光犀利,悄悄一指,“就是他!”
孟母顺着孟诗平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家里的花匠,老陈,正在满头大汗地除草,头上地中海在阳光的反射下油光锃亮。
孟母:“……我知道了。”
孟诗平安心了,放开孟母的手,孟母眼睛酸涩地后退。
“父亲。”孟诗平又叫孟照峰。
孟照峰受宠若惊地走到车窗前,“怎么了女儿,想跟爸爸说什么?”
“此次我已决意与牧朗清和离,你的官位应当是保不住了。”孟诗平淡淡道。
孟照峰和蔼道:“那就不当官了。”
孟诗平:“您放心,只要您一心一意对母亲,我总不会让您回去挑大粪的。”
孟照峰:“……”
车内,杜程与孟诗平坐在后座,杜程小声给孟诗平洗脑。
“等会你见了他,千万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一定要和他分手哦,一定哦。”
孟诗平道:“那是自然。”
杜程对这个“孟诗平”挺放心。
要是换了现在这个孟诗平,估计还是会像周隔海说的,两人分不干净。
还是要感谢姬满斋啊。
给他丰胸。
救他的命。
还给他东西吃。
杜程心里默默地把姬满斋的名字提到第一位。
这人真好。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刚刚他可听得很清楚。
孟照峰说要给谢天地一千万。
杜程的眼神小刷子一样在谢天地的后背刷来刷去。
这钱不能给坏人。
一行人回到破旧的楼栋下。
谢天地刚解开安全带要下车,立刻就被杜程阻止了,“那个,你们不用下车,我陪她就行。”
谢天地乐得少点麻烦,再说他对这种都市男女的爱情狗血剧丝毫不感兴趣。
杜程余光悄悄瞥向姬满斋,姬满斋双手抱在胸前,低垂着脸,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好像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杜程松了口气,他怕姬满斋跟上来,会发现周隔海。
杜程对孟诗平道:“咱们一起上去。”
谢天地仰了仰头,伸了个懒腰,“小妖怪总算懂点事了。”
姬满斋侧过脸,瞳孔在帽檐的阴影中闪着微光,凝视着面前这栋破败的建筑。
有妖气。
杂乱、微弱、浑浊。
这栋楼里不止墙精这一个妖怪。
杜程和孟诗平扑了个空,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杜程懊恼道:“我想起来了,他早上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