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宠冠六宫(45)
墨色的天际泄露天光,一丝细微的光亮逐渐驱散黑暗,照亮大地。
“主子,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容音揭开锦被,露出褚清的头,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主子您怎么又蒙着被子睡觉呀,也不嫌憋的慌……主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做了个噩梦,一直醒不过来,给吓的。去备水,我想沐浴。”
褚清眯着眼,有气无力道,嗓音干涩沙哑。
容音把帕子收好,犹豫地问了句,“主子,是不是又做到那个梦了?”
主子以前曾对国师说过,经常会梦到身陷火海,怎么也逃不掉。她记得当时国师说……主子是思虑太多,才会做这样的梦。
“主子,您也别太忧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容音正色,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褚清眨了眨眼,见状失笑,“知道了,快去备水。”
容音离开,褚清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慢悠悠起身,坐在铜镜前。
这几日褚清已经养成了巡查铜镜旁边或后侧隐秘处的习惯,他坐下后便先看了一遍,在铜镜后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书:“信已收,继续。”
褚清捏着纸条,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内心是何感受,劫后余生的雀跃,还是钓鱼失败的颓然。
想来是前者。钓鱼失败,总好过被楚渟岳抓到把柄。
褚清吐出一口气,心口压着的重石被推开,起身揭开灯笼罩子,将纸条烧了个干净。
一次不行,下次继续。他总能将鱼儿钓出。只是,他需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主子,水备好了。”
容音进来传话,褚清拍掉指尖的灰烬,去沐浴。
浴池宽敞,水面还撒上了玫红色的花瓣,水汽氤氲,褚清踏入的一瞬间,脚步顿住,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容音?怎么回事?”
褚清嘴角抽搐,他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花瓣浴……有毛病吧?
“这些呀都是周公公送来的,送来时主子您还在歇息,便没将您叫醒。”容音疑惑,“怎么了,主子?”
“容音,我问你一件事。”褚清看着一池子花瓣,面色复杂。
“主子您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觉得你主子我需要洗花瓣浴吗?”褚清扭头,面无表情盯着容音。
“……”
容音讪笑,“这花瓣这么贵重,放着烂了多不好呀,主子您要沐浴,恰好就用上了。”
褚清面色空白,半晌无语。白了容音一眼,褚清褪去衣裳,入了池中。
水温恰好,洗去浑身粘腻的汗液,褚清靠着池壁,阖上了眼。
泡澡实在舒服,就是……满池子花瓣实在太香了。
褚清鼻尖微痒,打了个喷嚏。
他不喜剧烈的香味,花瓣虽多,但因在水中,香味中和后,也没令他有太多难受。
可闻着实在太不舒服,褚清没泡多久,就出了浴池。
换上衣衫到了主殿,铃音流莺准备好了早膳,褚清舒舒服服用了早膳,在庭院里散步消食晒太阳后,又琢磨起如何对楚渟岳下手。
借口炖汤给楚渟岳补身子肯定是不行了,他再炖汤,楚渟岳能命人将他炖了。
换一个罢,让他想个妥帖的。
褚清有一茬没一茬的和容音说了几句话,忽然叫了流莺,“流莺,你可知兽园在哪?”
流莺被叫到,不明显的愣了下才回答,“知道。”
褚清抬手遮住耀眼的阳光,“午膳后带我去看看。”
“是。”流莺垂下眼帘,侍君去兽园做甚?
午膳后,流莺带着褚清去兽园。
季春孟夏之际,午后的太阳已经有些晒人,因昼夜温差较大,褚清穿的多穿了一件,晒久了还挺热。
兽园怎么那么远,褚清喘了口气,“流莺,还有多久到?”
“快了,穿过两条宫道就到了。”流莺放慢了脚步,让褚清可以歇一歇。
兽园很大,种了许多植被,郁郁葱葱的草木生机勃勃,与冰冷无生命的红墙绿瓦形成鲜明的对比。
兽园门口有侍卫把守,褚清要进去,他们也不敢拦,只得放行。
褚清唤了位驯兽师跟着,在园子了转悠了一圈,看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后,问:“将军在何处?”
“侍君是来看将军的?”驯兽师胆大问了句。
“嗯,它在哪?”
“那边独院里……”驯兽师一边说,一边给他引路。
褚清还没靠近,就听见了前方院子里中气十足威猛无比的吼声,他听得出来,是将军在叫。
驯兽师面色一变,护着褚清往旁边退,“侍君快躲开……还是先离开吧,将军许是又发怒了,它若冲出来会伤及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