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老攻最好命(24)
居影刚开始没有发现即墨的落款,只是在研究布局和线条的协调度,于是就忽略了细节。
直到最后,他才在一团阴影下发现了即墨的落款。
即墨用阴影掩盖自己的姓名,或许不是,他是落完款之后又擦去,然后又用阴影救了这一幅画。
居影得到这个结论之后便长舒了一口气,他抬起眼看向江雎贺,却发现江雎贺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雎贺的眉骨很高,从居影这个角度去看,可以看到他左眉处那颗红色的小痣,他披着自己深红色的外衫,深红色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
居影在这之前从未了解过江雎贺,除了当归说的那些话,他对江雎贺一无所知,明明应该是看不出江雎贺任何情绪的。
但居影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的江雎贺很难过。
是那种被人掐住喉咙不能说出口的难过。
就像是沉沉的乌云压在他身上,浓重的雾气蒙住了他,他的四肢也被人扼住,所有的东西都在阻碍他前进,以至于他只能无奈地停留在原地。
居影喉结动了动,开口道:“这幅画是真的。”
江雎贺抬起眼,眼睛里有点惊讶,似乎是好奇居影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沿,说:“怎么说?”
居影先是指着画中即墨所画的水波,将即墨先前的小习惯一一道来。江雎贺也不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应和。
想来也是荒唐,江雎贺也不会相信,一直厌恶自己的新婚丈夫会竟然将他的画奉为珍品,且留意他所有的小习惯。
即使他已经落魄,却还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
江雎贺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情绪乱七八糟地一拥而上,让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
他这杂乱的线条还没扯出头绪,同时居影这边也没说完,但江雎贺看到居影正指着自己掩藏在阴影底下的落款,也明白居影为何那么坚定。
可还没等江雎贺做出其他的反应,就见一直不做声的汤言突然上前,他一把按住居影的手指,打断了居影接下来要说的话。
汤言说:“少爷,时候不早了。江主身子弱,夜深露重,不如就让江主留下。”
第十五章 故意
两人闻言俱是一怔,但居影率先作出反应。
只见这小少爷一把甩开汤言的手,拔高声音道:“不行。”
他说完,还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确实已经黑透,想必已经是深夜。可是他实在不想让江雎贺留在这里,便再次开口道:“大家都是男人,不过几步路,夜深露重又如何。”
江雎贺也没想留在这里,这次来不过是想缓和一下关系。正好居影对这幅画的见解还没说完,他也有理由继续来。
于是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如此,再说,有少爷的衣服挡着,也不会太冷。”
居影原本是看着汤言,听到江雎贺的话之后,耳垂再次红了起来。他觉得江雎贺实在不安好心,自己先前明明已经对他解释过。
这衣服是给他御寒的,不过不是因为自己担心他,而是害怕他这娇气要命的身子再发高热。万一江雎贺因此一命呜呼,他就要被父亲责骂,还要连带着连累居府的名声。
江雎贺将衣服这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还摆出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想必他心里正在暗暗窃喜。
汤言还想继续劝,可就在他想要开口的那一刻,居影便再次张嘴打断了他。
这小少爷将自己高贵的头颅扭过来,神情不耐地瞅了江雎贺一眼,说:“这种破烂货有什么好的,我家多的是。你也不必因此得意,我又不是为了你。”
江雎贺想了一会,还是没法理解居影这句话,因为他觉得居影这话与自己刚才的话没有半分联系。
不知道这少爷脑袋是不是与平常人不同,即使江雎贺年长他几岁,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但眼下确实已经很晚,而且江雎贺还需要居影身上的舍利子,所以江雎贺不准备逆着他,而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居影不太满意江雎贺的反应,想了想,再次开口道:“我是不可能同你住在一起,哪怕是,算了,你不要痴心妄想。”
虽然江雎贺没法理解居影的这些话,可他知道居影对自己印象可能不太好,但这衣服罩在身上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暖。居影屋子里去热的冰块,他也差人搬走了。
虽然都是些小举动,也足够令人暖心。
江雎贺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对居影说声谢谢。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说:“我知道,也不会同你住一起。但不管怎样,多谢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