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老攻最好命(18)
江雎贺他带着没愈合的鞭伤在雨中罚跪了整整半个时辰,因此高热了两个晚上。还有男子之身却委身后宅,被妇人拿着绣花羞辱,以及敬茶时手指上烫出的泡。
一桩桩一件件在居影眼前闪现,居影控制不住一般代入自己,再联想当时江雎贺的感受,越想越觉得江雎贺实在可怜。
居影猛地抬头,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眼睛里透出一股奇异的光彩,说:“原来他也不喜欢这场婚事,只是因为他小妹被主母挟持,他根本无法拒绝这门婚事。”
当归看着双眼冒光的少爷,心里感到不妙,但还是点头应和说是。
只见这小少爷敲了敲桌子,胸有成竹地开口说:“既然如此,我替他教训教训那群不识好歹的玩意,再将他小妹接到他身边。”
当归的心沉了一半,他抬起头看着居影,问:“那之后少爷打算怎么办?”
窗户外面洒进来的余晖有点晃眼,所以居影眯了眯眼睛,道:“这样的话,和离便好商量了。”
第十二章 生气
江雎贺知道居影的屋子里冷,于是他在走之前多穿了几件衣服。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居影,按照这小少爷先前厌恶自己的态度,这次去还不知道他又要怎么刁难自己。
他越走越快,再加上这是仲夏,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即便江雎贺再怕冷,也架不住他身上这些衣服。这不,现在江雎贺的脸颊泛红,身上也暖烘烘的。
两个人还没到居影的院子,就看到汤言受在门口。汤言看到江雎贺,瞬间迎了上去,态度颇为殷勤,说:“江主,您可算来了。”
虽说汤言对江雎贺一直很恭敬,只是他这次的态度殷勤的反常。
江雎贺点头示意,随后抬腿走了进去。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可谁知道,江雎贺一进去,屋子里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寒气逼人,因为屋子里的冰块被人临时搬了出去。
他站在屋子中央,居影也不知道在哪,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盯着西面屏风看,他发现这屏风上画的是风景。秃鹰立在峭壁上,峭壁下面是空旷无垠的草原。
画面比例协调,颜色搭配舒服,整幅画中规中矩,既没有出彩之处也没有可以让人挑剔的地方。
但江雎贺越看越熟悉,只觉得这幅画自己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当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紧接着居影的声音传来。
“你在干什么?”
清苦的芸香味将江雎贺包裹起来,江雎贺仿佛碰到了另一个自己,他马上回头去看,发现居影正面无表情低着头看自己。
这小少爷被家人养得好,生来一副好样貌不说,个头也是一顶一的出挑。
江雎贺因为家里的事一直未曾娶亲,所以年岁拖得大。可这小少爷年岁可不大,真算起来,要足足小他好几岁,正是青春正茂的时候。
要是没有这场婚事,两人见面成朋友的话,居影也应该叫他一声哥哥。
居影见江雎贺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皱起眉头刚要发作,便看到江雎贺身上裹着这几层厚厚的衣服。他想起那天江雎贺背后的伤,就瞬间熄了火。
小少爷往后走了几步,然后朝江雎贺伸出手。
江雎贺也回了神,他看着居影的动作,也知道居影的意思。于是江雎贺一边朝当归抬头示意当归过来,一边回答居影之前的问题。
“我看着屏风上的画很是熟悉,可我愚钝,怎么也想不起画作的主人。”
居影原本还认真地听,只是越听脸色越不自在,刚等到江雎贺说完,他便立刻回道:“你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闲心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处境。”
江雎贺不知道看屏风怎么又跟自己的处境扯上,但他这次毕竟是来给居影送手帕。如果居影不满意故意刁难,他又得应付。
于是他跳开这个话题,转身从当归的手里接过帕子,而后将绣好的帕子放到居影摊开的手掌。黄色的手帕上绣着金丝雀,这小家伙憨头憨脑地停在枝子上,只是针脚有些乱,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
只是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些意外,比如江雎贺指尖隔着触感冰冷的帕子碰到了居影的掌心。江雎贺一愣,随即抬眼去看,可从他的角度去看,却只能看到居影的鼻尖。
江雎贺敛下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两人又恢复成安全距离,居影看着江雎贺后退的动作,慢慢地皱紧了眉头,嘴唇动了动,说:“这是你绣的?”
江雎贺抬起头直视着居影的眼睛,说:“当然。”
居影却突然松手,黄色的帕子随之跌落在地。紧接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长靴就踩上了江雎贺绣好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