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爹启示(47)

作者:落樱沾墨

想起昨夜收到的消息,鹿时应恍惚了一瞬,一时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耳边还残留着自己的回答,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务必看紧人,暂时不要让他出现在孟老爷面前。

秦白已经走到了鹿时应面前,“舍不得走啊?”鹿时应说,“心里有些不安。”

秦白说:“好不容易到手了,就容易患得患失。”

鹿时应没再说话,与秦白一同离开鹿府。鹿时应没料到他这一走,就走了十天。

孟多在鹿府等的无聊的要死,没几天就待不住了,把小叶子揣兜里带着出府溜达。

章礼江在八仙楼看见孟多的时候还挺惊讶,“孟老爷好像很久都没出来了,怎么,最近又有好玩的了?”

孟多眨眨眼,说:“鹿时应算吗?”

孟多看上钟齐雁的时候,一夜倾了半数家产,燃了半城烟火,他无需开口,不夜城里的狂欢记的清清楚楚。

现在孟多觉得鹿时应不错的时候,也不必掩藏。

章礼江睁大了眼,好一会儿才说:“挺好的。”

孟多就与他碰了杯,意气风发的笑了。

第二十五章 结束了(二更)

孟多与章礼江闲聊了一会儿,周围的酒客少了一些,章礼江压低了声音对孟多说:“国师最近有得忙了。”

过去孟多不愿沾染朝廷的事,总觉得勾心斗角复杂麻烦,但现在有了鹿时应,孟多想为他分忧,总要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孟多问:“是什么事?”

章礼江说:“宫里的事无非是争宠,皇子与皇子争,党派之间争。”

孟多说:“你倒是看的明白。”

章礼江端着酒杯,说:“只恨我生在王侯将相之中,不然恩怨情仇快意江湖,那才痛快。”

孟多与他碰杯,章礼江说:“我可能过几日就不在京都了。”

“去哪?”

章礼江喝尽了酒,将酒杯嘭的一声放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孟多皱眉:“你要去北方?”

章礼江说:“看来你也知道了。那日国师在朝堂上说过,群蛮不除,终是祸患,我既然已经身在王侯家,也要做些为国为民的事,不然既没有浪迹江湖,也没有为国捐躯,岂不是白活一辈子。”孟多说:“需要我的话尽管开口。”孟老爷别的没有,钱够用。

因为鹿时应一直没回府,章礼江过几日又要走,于是孟多就整日与章礼江混在一起,狐朋狗友到处玩乐。

这日,孟多喝的有些多,从八仙楼里出来时天色沉的如墨,他和章礼江勾肩搭背晃晃悠悠走在路上,晕晕乎乎中听见阿洛的声音,孟多眯起眼睛看,才看清楚原来真的是阿洛。

阿洛好像从哪里跑来的,喘的很急,孟多指着他,说:“我让你去找人,嗝,你躲哪里去了?大半个月都不见人影。”

阿洛脸色苍白,盯着孟多,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惶恐:“主,主子,我被关起来了,方才趁看守的人没注意才逃出来。”

孟多站直身体,沉下脸,说:“怎么回事?谁关的你?”

阿洛:“是……是”

孟多:“说!”

阿洛突然跪了下来,眼里布满红血丝,说:“是鹿大人。”

孟多皱眉,“胡说,他为何关你?”

阿洛的胸膛急促的起伏,颤着声,说:“是因为阿洛查到了血壶藤手环是鹿大人的!我拿着手环查到皇城国寺,里面的和尚告诉我血壶藤手环是大师给下一任主持的信物,鹿大人自幼就被选为灵童,所以血壶藤手环只有他有!”大运河的水在漆黑的夜风中呜咽,阿洛的话像一声又一声惊雷落在孟多的身上,砸的他耳旁嗡嗡的响。

孟多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一寸又一寸,让他喘不过气,让他好像被万箭穿心。

一定是今夜的酒喝的太多,不然孟多的头为什么晕的厉害,乱糟糟的一团。

一定是今夜大运河的风太急,不然孟多的眼前怎么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旁章礼江醉眼迷蒙,问:“你们在说什么,我喝多了听不懂……”

孟多的心惊涛骇浪,表情却冷的像冰,轻声说:“我问你,你说的可有半分是谎话?”

阿洛说:“阿洛用性命发誓。”

孟多闭上了眼。

皇宫,明黄的大殿里传来压抑沉闷的咳嗽声,几只乌鸦扑腾的翅膀落在月光下宫殿的飞檐上。

殿里殿外站了许多人,皇亲,国戚,后宫三千,文武重臣,太监,婢女,御医,巫医,法师,还有鹿时应。

一个奴才低着头急匆匆走到鹿时应身边与他低声耳语,不知说了什么,鹿时应的脸唰的白了。身旁的官员余光看见,低声问:“国师这是……”

鹿时应垂在袖中的手猛的握紧,强自镇定,说:“北方传来了军情,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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