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苦肉计生效了。

“姃姃，我们回家。”

回家。

亲眼见康冯把要饭大姐请到了随行的一辆马车上，姃姃才放心回了家。

樾尧摘了摘姃姃头上挂着的杂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匕首。

匕首不长不短，匕柄上镶了宝石，匕鞘瞧着像是血玉做的，还嵌着淡淡鳞纹，细看又像隔着雾似的深邃而看不真切。

“樾尧，这是什么？”

拿帕子擦了擦姃姃脸上的点心渣，樾尧才把匕首放到姃姃手上。

“冉龙殳，削铁如泥，听赠与我的大师说是个法器，你日后便留着防身吧。”

“樾尧，这个冉龙殳上面有你的味道。”

“大概是我带着久了吧。”

可是，这冉龙殳上还有我的味道，像是渗进去似的。

没有想象中沉重，却总觉得哪里见过，姃姃拔匕出鞘，匕身竟也带着鳞纹，只是看起来又似远似近忽隐忽现，又让人不确定了。

到底是哪见过呢，姃姃刚想跟樾尧说几句什么，马车停了。

王府到了。

樾尧考虑姃姃受了惊，也不再顾虑什么，直接把姃姃抱进了却笙巫，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由洪公公抱着的九尾连给姃姃使了几个眼色，像是警告什么似的。

只是还没等姃姃搞懂九尾在警告什么，樾尧就紧紧关住了房门。

“姃姃，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姃姃看着觉得樾尧专注的眼神有些害怕，可落在樾尧眼里，姃姃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像是印证了什么。

失去是无能为力的。

姃姃扑到樾尧怀里，自顾自地喊了两遍樾尧。

樾尧没有应声，只轻轻拍了拍姃姃的后背。

“樾尧，你不要烧死我。”

看不见姃姃的表情，樾尧又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等把人从怀里捞下来，姃姃已经留了不少眼泪。

“姃姃。”樾尧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樾尧，九尾说，你要烧死我！”

“九尾是谁？”

打了一个哭嗝，姃姃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就是我带回来的那只猫，它是一个妖怪，抓了刘大人，樾尧，我也是妖怪，你不要烧死我，我不想离开你。”

樾尧像是听见了姃姃说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大概是耳朵听见了，眼睛却又没听见。

这是姃姃第一次流泪。

樾尧轻轻亲了亲姃姃的嘴唇和她眼角的泪滴，又把姃姃按到怀里，“姃姃，我不会伤害你，你告诉我，你还记得过去的事吗？”

樾尧的心跳平缓有力，姃姃想了想，还是只记得地瓜两个字，摇了摇头。

“姃姃，不要把这些告诉别人，春芝也不行，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明白吗？”

“樾尧，你不觉得我可怕吗？”

“确实可怕，我还记得那天早上你咬了我的脸，牙印过了好久才消。”樾尧揉了揉姃姃的头发，怀里的人马上扑的更紧。

“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那你会吗？”

“樾尧，我发誓，我不会吃你的！”姃姃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头意为立誓，却又因为动作太快，袖子里掉出来不少杂草。

樾尧扶额，把怀里的人推开，略微有些嫌弃道，“看你的衣服脏死了，快去洗澡。”

谁知道刚说完话的功夫，床上人便打起了滚，“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洗澡！”

打滚的人抗拒得厉害，樾尧也只好拿水缴了帕子，给姃姃擦了擦脸，扔了她沾了土和树叶的外袍。

等忙完了一切，刚在chuang边坐下，樾尧又发现了淡色的被褥上一连串的黑脚印。

比那脚印还黑的，居然是樾尧的脸。

“姃姃，去洗澡！”

“不是已经洗脸了吗？”，姃姃看了看樾尧沉沉的脸，突然更想哭了，“我不能洗澡，我的羽毛会掉！”

“你又不是乌鸦哪来的羽毛！”

“我觉得自己有。”

反抗无效，樾尧把某只挣扎的地瓜扔到了热水里，唤了储云和青丝换了床单。

夜风到底有些凉。

储云和青丝也不敢让姃姃沐浴太久，头发微缴便把姃姃迎了出来。

樾尧打发两人下去，亲自拿了帕子给姃姃擦了头发。姃姃面上还有些委屈。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精细处额头上画了两朵梅花。

樾尧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认命的继续缴着头发。

“好了，睡吧。”

“不对，还没有擦香香蔷薇。”

“不擦了。”

“可是储云和青丝每天都给我擦。”

樾尧被缠得没辙，只好打开了装有蔷薇露的玉瓶，在姃姃的鼻尖上轻轻一点，“擦完了，睡吧。”

“你还没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