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少爷/BRANT(34)

作者:小周君/那碗周

“这就是约翰爵士的日记,你从1815年2月1日那篇开始看……”

小吴郑重的接过了日记,在迈克的指导下翻到了那一篇,正要看时,迈克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覆住了纸张:

“约翰爵士是我们集团的奠基人,没有他的研究,我祖父无法研制出那些新药,现代医学孔亦少走了许多弯道……此事已不仅仅攸关我们的家族声誉!”

“我明白。”小吴连连点头道,急忙读了下去……

二亚藉留学生

1815年2月1日天气:晴

斯当东先生告诉我,他的学校里来了一个亚藉留学生,似乎是从中国来的。一个亚藉留学生!开什么玩笑?东方人肯离乡背井的极少,更何况还上的起那种无聊的贵族学校?虽然我一再对此表示不相信,但斯当东却坚持我必须见见他。“你得见见他,这可怜的孩子似乎对人体解剖一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他说这句话时的无知语气令我恨不能掐死他!这个该死的犹太人,自以为得到了上帝的真谕,其实只是个可悲的小丑罢了!不过,既然有人表示喜欢人体解剖学,我倒要会一会,看他是何方神圣。

1815年2月2日天气:晴

我终于在曼登太太的宴会上看到了他,他远离欢乐的人群,坐在一架钢琴旁边,看上去很年轻,非常有气质,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会超过二十岁,穿一身充满异国情调的中式服装,手上拿着一串黑色的佛珠,我试图同他说话,可他对娱乐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连打牌、跳舞都不会,看上去应是个很无趣的人。他开口就询问人体解剖的事,据他说,他之所以对这项学问如此感兴趣,是因为“我想更深入的了解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我尝试着告诉他一些解剖学的常识,比如:人的骨头有二百多块。他立即表示不相信,看来他跟马戛尔尼爵士的书中所写的一样,愚昧、迷信,不过却拥有着迷人的态度,说着一口柔软的欧洲式英语,这倒令人费解了,据他说,他曾经在世界各国待过。“这是我第一次来英国,感觉非常陌生,亦很有趣。”他说。分手时,我们互换名字,我实在记不住他那拗口的中国名字,我们善解人意的朋友表示,我可以称呼他的姓氏“古”,事实上,我也是那么做的。

1815年2月3日天气:阴

今天,我的风湿痛又犯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午饭后,克里斯多福来看望我,顺便给我带来了一束鲜花,“这是小古托我捎给你的。他可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现在,伦敦体面的人们都被他迷住了,我倒觉得他应该待在巴黎,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个体面的人呢!”他一边插花,一边说。小妖精?这倒是个挺贴切的称呼,古的身材确实不是很高,而且长着一张柔和的漂亮面孔,笑容也很亲切……可敬的克里斯多福还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明天,肖曼就要回来了,到时,我们三个好朋友又可以聚在一起。我开始无比憧憬起明天了。

1815年2月4日天气:雨

尽管今天下着小雨,我的病痛也没有减少,但一点也不影响我们三个好友的聚会,肖曼带来了一点上好的松子酒,我们三人一道闲话,说些别后的话。我和克里斯之福都很关心肖曼的学业如何了,自从他妹妹死于一种很可怕的血小板凝聚障碍症后,他就发誓要找到治愈这种怪病的方法而留学去了意大利,但从肖曼那一脸疲惫的模样来看,他的留学显然没有收到什么成效,肖曼一杯又一杯的接着喝酒,眼睛都充了血,看起来非常可怕,克里斯多福夺去了他的酒杯,他就伏在桌子上痛哭了一场,我和克里斯多福安慰了他。

1815年2月5日天气:阴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糟糕透顶!!我失去了我的工作!他们认为我攻击一些有极大名望、可敬的医生,令他们也受到了连累。攻击?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说法!那些所谓的名医仗着他们给有钱人放血的功劳,颐指气使,其实他们连一个人长有两颗肾都不知道呢!伦敦到处都是这样的庸医,真让人觉得可悲。

1815年2月6日天气:晴

克里斯多福来看望我,顺便带来了一个不算坏的消息:肖曼正在家里努力研究治愈血小板凝固妨碍症的药物——他从小就是个坚强的人,不会轻易被打败。但愿他成功!

1815年2月7日天气:晴

我们的小妖精专程来拜访我了。他一直重复说他赞成我的观点,并认为他们不应当这样对待一个为医学发展作出贡献的可敬的人,多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呀!我留他吃了晚饭,我的妻子看起来也挺喜欢他,他可真是个天生的社交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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