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条龙(780)
青澜道:“我就是怕她不肯,所以她那份帖子是我亲自去送,总算卖了我的面子,没给我当面扔出来,却仍未明确应承要来,只说看到时候忙不忙。”
琛华仍嘴上不饶,“她还能忙什么?这四海八荒能让她逮着理由出马的,全给灭了干净,谁还敢惹姑奶奶她!她不是忙着赌钱,就是忙着把将士们练脱一层皮,要不就忙着把自己给醉死。”
青澜黯然神伤。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叹道:“这两人是我们当初最最看好的,到头来却要互相折磨至此,真是……唉!”
蒄瑶轻叹,“我说句公道话,璟华当年对阿沫也太狠,否则她这样一个明媚大气的女孩子,又何致变得如今这样?”
玹华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二弟约莫也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始终强撑着不肯去找她。他这些越发油尽灯枯,阿沅说……应该也剩不了几年了。”
贞儿从进来起,就被青澜的仆从领着在一边吃糖果,这时听到大人们在说起璟华的名字,甚是关心,突然就跑来,拉着蒄瑶手道:“母妃,你们是在说二伯吗?二伯怎么了?是要死了吗?”
他眼圈儿又红了,几乎哭出来道:“二伯昨天还答应贞儿说很快就会好的,你们都骗人!呜呜……”
蒄瑶只好将他抱起来,柔声哄道:“贞儿不哭。我们没说你二伯,我们……呃,我们说的是别人,贞儿不认识的人。”
琛华也道:“是啊,父王带你去看小弟弟好不好?才一百岁的小弟弟,可好玩了。”
贞儿哭得更凶,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蹬着小胖腿道:“不要!贞儿要回家!回家找二伯!贞儿不要在这里玩了,贞儿要二伯!现在就要!”
蒄瑶又哄了几下,仍不奏效,那一团多肉依旧在怀里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琛华从蒄瑶怀里将孩子接过来,道:“贞儿,你不是一直都想见二伯母吗?说不定一会儿二伯母会来呢,你现在回去,岂不是错过了好机会?”
贞儿这哭声说停就停,立刻睁大了眼睛问道:“二伯母也会来?父王你不是诳我吧!”
琛华捏了一下他小鼻子,故作生气道:“哎,父王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诳你!”
他想了想,神秘道:“这样吧,等会儿若你二伯母来了,父王交给贞儿一个重要的任务,好不好?”
阿沫带着所有将士完成日常操练后,依常规回到了自己那件号称大帅府的小破屋——开赌!
但今日见了鬼。
竟没有一个人来。
阿沫蹙眉,趿拉着鞋蹲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仍旧没有一个人来。
阿沫又耐着性子等了一盏茶时分,等得心头火起,几步跑到兵部大营,邦邦邦地敲门。
有几个正在天井里浇了凉水洗澡呢,正光着膀子,见到阿沫来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下跳起来,四散着逃。
“跑什么跑!都给我回来!”阿沫大声喝道。
“大帅,我……我回去披个袍子!”的大兵脸红得像虾子,声音小得像蚊子。
“就你们这样的,我还懒得看!”阿沫毫不留情道,“行了,滚吧!小心着凉!”
大兵们晓得他们这个大帅惯这样凶巴巴口气,其实却比谁都体恤下属。听她发话,忙不迭用水盆扣住关键部位,灰溜溜回房去。
她绕着营房一圈,把一间间房门挨个儿擂得震天响,破口大骂:
“都给我滚出来!一个个都输惨了吗!都输怕了吗!这就做了缩头乌龟?我手下的兵难道就点出息?”
她扯着嗓子叫道:“我再说一遍,今个儿出来陪我赌的,都算是我的好兄弟!我每人给二十两银子!我自己账上出,来不来!”
她骂了半天,门一个个打开,却都不敢吱声。
“怎么啦?有银子都不想要?输了算我的,赢了翻倍!只此一天!”阿沫不信这个邪,又开始重金诱惑。
“你!给我出来!”阿沫指着昨天还赌得起劲的黄参将,先拿他开刀,“为何今天不来!”
黄参将畏缩道:“卑职……卑职今日突感风寒,上不得赌桌。”
“放屁!”阿沫怒道:“方才操练时我看你倒是上蹿下跳,精神头十足!”
“大帅息怒,卑职真的病了。”
“那你呢!”阿沫一指另外一个豹子头的职方。
那职方忙一低头,嗫嚅道:“卑职也不成,昨儿媳妇来信了,说再不戒赌,今年过年就甭回去了。”
阿沫哼了一声,不屑道:“没出息!”
她问了一圈,平时那些好得穿一条裤子的老牌友竟然没有一个肯给面子。
“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们都不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