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变第二部(51)
最后轮到云尚飞了,他面前只剩下11个带壳的花生了,他犹豫了半天,捡了最不漂亮的5个给了师姐。
师姐把得到的花生圈到怀里,嘿嘿一笑,又说:“表忠心的时候到了,你们爱我吗?如果爱我,就拿点诚意出来,用行动表示出来。”
一听这话,景以柔直接把自己的花生全部推到了师姐面前,说:“我晚饭已经吃饱了,再说我也不爱吃花生,师姐这些都给你吧!”
师姐欣然圈入自己怀中。
虽然明墨白平日里不说什么温情的话,可是从去年他为了救师姐义无反顾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对师姐如何,此刻,他也把自己的花生心甘情愿地送给了师姐。
云尚飞一看这架势,表示这个家没法待了,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呢?说归说,他也哭着脸,贡献出了自己不多的花生,然后呲牙咧嘴地无声控诉着心机师姐。
师姐看了看被自己霸占了的所有花生,又是嘿嘿一笑,爬在炕桌上,说:“我还要花生,你们如果爱我就给我,如果不给我,就是不爱我!”
云尚飞当即就不干了,嚷道:“已经都给你了呀!我们仨已经没有花生了!”
师姐像个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地说:“我不管,我就要花生,你们给我。不给,就是不爱我。”
景以柔提议说:“要不,师姐你先吃了这些?说不准就饱了呢?”
明墨白却像个吃瓜群众一样看着师姐,表情耐人寻味,一言不发。
师姐开始撒泼了,又蹬腿又挥拳地说:“你们就是不爱我。”
“可我们已经没有花生了呀?”景以柔解释道,她不明白师姐这是怎么了,这个宝宝还是师姐吗?她还从来没有看见师姐这样耍赖过,师姐看起来就像是拿着好几副玉米杆眼镜还嚷着要眼镜的堂堂,虽然景以柔弄不清楚师姐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可是她知道师姐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宁老师……”云尚飞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宁老师说,“你不来的时候,我们师姐还是师姐,你来了,我们师姐咋就变成了不讲理的土匪?”
宁老师只是笑,却不接话。
看着举止比堂堂还要幼稚的师姐仍然圈着那些花生,嚷着要花生,景以柔开始着急,她想要去邻居们家里问问他们有没有花生。
云尚飞瞅着师姐,揣着两只手,生着闷气。
明墨白还是在看好戏。
终于,师姐像是被按了停止的开关,停止了闹腾,她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问宁老师,她演得好不好?
果然师姐在盘算着什么,可是什么呢?景以柔觉得可能这次师姐是想要告诉他们怎么对付霸道的人?还是要他们忍耐?又或者要他们学会演戏?
云尚飞拍着手,恭维着师姐惊天地泣鬼神的演技,然后问师姐:“是不是可以把道具还给我了?”
师姐把炒花生推到小炕桌中央,说:“大家随便吃吧!”
云尚飞可是没客气,像是小松鼠一样,“咔擦咔擦”地吃了起来,还别说,一个人发胖的确是有原因的,的确是因为勤奋!
景以柔看着云尚飞干净利索地扒开花生壳,捻去红色花生衣,把花生豆丢进嘴里,再以极快的速度咀嚼着,整个过程如同辛勤耕地的农民一般,让她自愧不如。
第三十六章 明墨白的反抗
景以柔眼看着桌上的花生在云尚飞的辛勤努力下,越来越少,连忙扒了几个花生豆,送到了师姐眼前,师姐却没看见,她正忙着和宁问冬老师对视,紧接着,师姐清了清嗓子说:“我刚刚演了一下小孩子,像不像?”
“你演的是傻子吧?”云尚飞嘴里嚼着花生,毫不客气地说。
师姐并不生气,她开始讲起来大道理:“我们无法给别人我们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就像你们手里的花生一样,如果你们有,怎么会不给我?可惜你们没有,纵然想给,又拿什么给我?我想说的是,这就是父母的困局。有多少的父母因为没有得到过爱,所以不懂爱,就像你们没有花生一样;又有多少的他们不知该如何爱,就像你们面对我的孩子气时的反应。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他们只是不懂爱,不会爱,不知如何爱。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体谅父母的不易,原谅他们所犯的过错……”
景以柔察觉到师姐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师姐也认为是她的错,不是她父母的错。
师姐继续说:“没有人不犯错,包括父母……”
明墨白冷着脸打断师姐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激动地打断别人,他声音沙哑地问师姐:“师姐,你知道,被爸爸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一记耳光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当妈妈说不该把你养大,就应该一生下来就掐死你,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满心欢喜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等来的却是冰冷的无视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当家成了你小心翼翼踏上的冰面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父母从来都没有错,所有的打骂都是你自讨的,那是一种怎么的委屈吗?你知道受了委屈,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偷偷舔舐,甚至连轻声哭泣也会招来责骂是一种怎样的无望吗?你知道讨厌一个人讨厌到想要杀死她,而那个她却恰恰就是她自己,是一种怎么的绝望吗?你知道,站在家门口,明明家就在眼前,你却想要逃离,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心底深处想要亲近,却又拼命地压抑自己本能,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奈吗?师姐,你体会过这些吗?如果没有,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有感受过这样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师姐,今天,你来告诉我们,他们不懂爱,不会爱,不知道如何爱?这就是他们的理由吗?你叫以柔来体谅他们?曾经让她生不如死的他们?让我原谅他们,曾经弃我如草芥的他们?师姐,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叫我们做个圣母,让我们成佛,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成魔?做自己的魔!一个勇敢做自己的魔!既然是他们做错了,那么,就应该是他们为自己的错负起责任,你凭什么要求……我们负起原谅他们的责任?我不服!他们做不了称职的父母,凭什么要求我做一个称职的孩子?这公平吗?师姐,你这难道不是双重标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