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两个男子正在比试拳脚。

只见两人……好吧，栖灵根本看不懂，只知道两个人一会儿搂搂抱抱，一会儿拳打脚踢，像极了人间偶见的双犬争骨，也不对，似乎还比那美观点儿。

最终那个看起来胡子拉碴，一身黑布衣的男人被红衣男子压在身下，明显是输了。

这时两人同时看向栖灵。

“你好哇，白凤凰，我来接你回家啦！”栖灵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回家？”红衣男子眸光黯了黯，“凰界还在吗？”

“凰界？”栖灵茫然地看想他。

“我记得上古纪元已经过去十万年之久了。”

“是呀，我才六千岁，还不到一万年呢，十万年……好久啊。”栖灵心生向往。

“那个，你能先把我放了再讨论这个深奥的问题吗？”黑衣人问到。

红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出师了？”

“可以了可以了，放开我吧。”黑衣男子哀求道。

红衣男子起来放开了他。

黑衣男子爬起身，拍了拍土，礼貌地微笑着向栖灵自我介绍：“在下杜尧。”而后转身问：“白羽，这个女人是？”

“不认识！”

“你胡说，我幸辛苦苦三千年才把你孵出来！现在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若论人间伦理，我可是你母亲！”这一番话将白羽和杜尧惊呆了，白羽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放到油锅里反复煎炸，最后被这个女仙用筷子将他可怜的三观戳破。

“什么？你说你是凤凰的——”杜尧长处一口大气，缓过劲儿说，“母亲？”

而后杜尧就像是被人毁了清白一样神志不清状若癫狂地抓着白羽问：“你不是说你是凤凰能教我成仙吗？到头来你居然是只野鸡精，把我的青春还给我！整整三年啊！”

刚刚被栖灵“无懈可击”的逻辑打败，这边就被杜尧摇得七荤八素，白羽一时间都说不上话来，只能凭本能把杜尧推开，然后暴打。

被打了一顿的杜尧，没了力气更没了脾气，只好悻悻地看着这一对“母子重逢”的温馨场面。

只见白羽挽起衣袖，冷笑三声走上前去，抓住了栖灵满头秀发，然后使劲一扯，拖着就走。

“虽说你这般扯发，神仙是感受不到痛的，但是也忒不雅观了！”栖灵愤怒地挣扎，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挣不开！

白羽扯着栖灵到了躺尸的杜尧面前说:“给我好好说，我是谁，你是谁，听到没！”

栖灵只想快点让白羽放开她，一溜嘴全说了个遍：“你是上古最后一只凤凰，涅槃失败凝成了颗蛋，在凤凰林里带了□□万年了，是阳华天君让我用三昧真火把你孵，哦，不是，是烤，也不是，是烧，还不是，反正就是让你出来，我叫栖灵是上仙，我师父是上神，五千年前阳华天君将我带到天界，栖灵餐花饮露，没碰过仙子们的灵酿供奉……”

“行了，没人让你报家底。”白羽放开了栖灵的头发，栖灵甩甩头，觉得自己总算又挺直了腰杆。

“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实现，我曾于三人有恩，为我保管三支凤翎，如今我既然已经出世，自当寻回凤翎，至于你，虽然我本意是自己行到千境昆仑故而向你学习人间武学，现在有了个仙子，自然省下许多时间，千境昆仑神主乃我挚友，届时你可拜他为师。”白羽对杜尧说。

“你道当真？”杜尧欣喜地从地上爬起来问。

“自然。”

“那走吧！”杜尧兴冲冲地看着栖灵。

“为什么看着我？他是凤凰，比我一个上仙厉害多了，更何况——”

“他说他没了法力。”杜尧打断了栖灵的话，“要不然干嘛和我学武。”

“可是——”

“快施法！”白羽瞥了一眼栖灵，眼神中满是要挟，要是不动手，到时候就拔光你的头发。

栖灵一哆嗦，捻了个法诀。

红光一闪，却见到白羽浑身上下腾起了火焰，俨然一个火人。

杜尧吓得往后退了十几步，幸亏，幸亏先给白羽施法啊。

栖灵一脸委屈，急忙辩解：“我刚刚就想说我法力不能自控来着，能使出什么仙法全凭运气，是杜尧不让我说完的。”

栖灵抬起悄悄看白羽，却发现白羽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享受这种火焰加身的感觉。

白羽觉得这些火焰仿佛原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随着他意念的流动而涌入他的身体，好像筋脉中有了些灼热的气息。

白羽疑惑地看着低垂着头的栖灵，想了许久，最后无奈叹气：“罢了，还是走着去吧。”

幻梦如影

迫于白羽的淫威，栖灵没有再提让白羽回天界的事情，三人一路向着千境昆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