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儿子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住在这，不想看见生人。我不习惯做什么事情都被人瞧着，太不自在了。日日这么拘束，我还不如回我的金霞洞住着舒心自在呢！”

元始天尊轻抚着玉渺素的头，“好吧，既然你觉得他们碍眼，那就撤了他们也无妨。”

玉渺素散去愁容，会心一笑，“谢谢老伯。”

元始天尊挑眉，“先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的条件提完了，老道的还没说呢！”

玉渺素连忙追问，“是，老伯的条件是什么？”

元始天尊淡然一笑，“简单，去衣受杖。”

“啊！”玉渺素面露难色，心里暗暗道了一句自己有些玩大了。

这要是输了可怎么好意思见人呢？

上个月赤精子去衣受罚的时候，玉渺素是在旁边看着的。

赤精子的遭遇，玉渺素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记忆犹新。

也是因为此事，玉渺素才真正知晓天尊大人的脾气是有多不好。

当时赤精子受惩罚的原因是他放跑了一只作恶多端的妖怪，这妖怪倒也聪明。

逃脱之后投奔碧游宫通天教主，得了通天教主的庇佑，那妖怪自是不会离开碧游宫了。

妖怪有了依靠，但是赤精子回到玉虚宫就不好过了。

去衣受罚和平常挨戒尺是不一样的。

平常挨戒尺只要跪直身子等着被打就行。

但是去衣受罚可就难挨多了，跪在地上，双手支撑身体，挺直腰背，挨打的地方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那个时候挨打的赤精子脱去外衣，全身只有一件到腰身的中衣遮挡着，别的地方则是毫无保留，就连袜子都不能穿。

看别人挨打并不是什么值得快乐的事情，起码玉渺素是保持这样的看法。

当时赤精子的惨叫声，还有他被打得发抖的皮肉，玉渺素都是记忆犹新，不想看，不愿意看，可是又不得不看。

打了五百大板，元始天尊可是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但也不能说是没有，元始天尊最终还是给这个挨打的可怜虫免了一半的责罚。

赤精子身上那两瓣软肉完完整整没有漏下一处好地方，最后落得个红肿发紫，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玉渺素想起自己在八景宫挨的那顿杖责。

虽然比赤精子伤得更重，但好歹还算留着几分脸面，最起码没人看着自己光着身子挨打。

元始天尊笑着敲了一下玉渺素的头，“玉道长这是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是不是反悔了？现在后悔改主意来得及，三百板子可是要比五百板子划算多了。”

玉渺素认准了什么事，可不是能轻易改主意的人。

再说方才豪言壮志已经说出去了，如今也不能就这么收回来。

没有盘算过的事情，玉渺素是不会轻易去做的。

何况自己也未必会输给那个多宝道人。

就算是输了，受点皮肉之苦，也总比在老顽童面前显示自己毫无斗志得好。

玉渺素态度坚决，“师尊，这是弟子自己做出的决定，绝不反悔。”

元始天尊微笑道：“好，那老道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玉渺素抱拳说道：“师尊放心，弟子定不辱命。”

这样的表现是元始天尊最期待的，只要玉渺素能够成功压多宝一头，那通天教主在紫霄宫的地位就没那么不可一世了。

玉渺素可没想这些，他心里是想着自己要勤奋修炼，在八景宫要认真聆听，一定要表现得比多宝道人更出色。

昔日太上老君对自己这个妖孽多有偏见，这次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这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也是要给天尊大人争光，证明天尊大人收自己这个徒弟是正确的决定。

元始天尊扶着玉渺素坐好，“头还疼吗？”

玉渺素颔首低眉，“好多了。”

元始天尊接着询问，“那手还疼不疼？”

玉渺素摇了摇头，说道：“不疼了，老伯，我肚子好饿。”

元始天尊微笑道：“是该吃晚饭了，老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别的饭菜到时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鱼汤是异常的鲜美。

玉渺素饭没吃多少，倒是喝了三碗鱼汤。

自此喝了这鱼汤之后，玉渺素夜晚难眠，时常梦魇的毛病再没犯过。

时隔多年，玉渺素才知道自己那天喝的是冉遗鱼做的鱼汤，专治梦魇。

这鱼是元始天尊为了让玉渺素不用借酒消愁才能入眠，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去给他寻的。

作为天尊大人最为器重的爱徒，玉渺素拥有一些额外的特权。

玉虚宫的典籍玉渺素可以直接阅览，不需要经过元始天尊同意才能动。

其实最开始玉渺素想看什么也是要先询问元始天尊是否许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