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罂粟(25)
莱恩斯今天晚了一个半小时。
他回家时,安德烈已经观赏完了今日那些男人女人们热情送上的礼物。
手帕这些已经是小东西了,还有人在将装了催/情药的小盒子当礼物塞了来。
莱恩斯慌慌张张开门后,看到的是他找了半晚上的安德烈和一桌子奇奇怪怪的不正经玩意儿。
老管家刚迎着主人进门,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于是知趣的退出了客厅。
“你打伤了一名挂着职称的猎人。”莱恩斯是跑回来的,气息不太平稳。
安德烈对控诉供认不讳,并且毫无悔改:“是他活该,没让他停止呼吸就是我的仁慈。”
“还掰断了圣器,扔掉了抑制用的饰品。然后大摇大摆从血猎走了出去。”莱恩斯盯着安德烈,“为什么这么做?”
安德烈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侧过脸来看莱恩斯,无辜地说:“哦,弥撒丢了。”
“我找我的猫,哪里有问题吗?”
“……”
这个答案显然敷衍极了。安德烈打量着莱恩斯,在他怀里看到了已经睡着的弥撒,于是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看来探长帮我好好照顾他了!这真是场不愉快的误会,帮我给那个叫什么欧文的道个歉吧!”
他显得礼貌且仁慈,莱恩斯把弥撒扔出去。幼猫突然腾空,惊恐地叫了一声,在沙发扶手做了个缓冲扑进安德烈的怀里。
“你去哪里找猫能找回来一堆过一夜/情的情人?”莱恩斯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显得有些厌恶,“如果你又去妓/院的兴致,不如我今晚就帮你把棺材抬出去?”
话是没什么问题,但把棺材抬出去这种用词,怎么听都像在对待一具尸体。
安德烈抿了抿嘴唇,觉得比起那种沾满了别人体液的小破房间,显然还是猎人宽阔舒适的别墅更好一些。
莱恩斯瞥他一眼,扔下来一个布袋子,里面叮呤咣啷的作响。
安德烈疑惑的打开,莱恩斯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来:“由于你不配合测验,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恭喜你,目前的危险系数是血猎有史以来最高的级别。依照规定要么戴全套的抑制器,要么我就得用绳索勒死你。”
布袋子里面是清一色的刻着花纹的银制品。
安德烈把他们倒出来,零零碎碎的比一旁用来助兴的小物件还要多。除了手环颈环戒指以外,还丧心病狂的配备了耳钉唇环鼻环。
忍住把所有东西都烧干净的冲动,安德烈咬牙切齿地问:“敢问贵会平日里是做圣器还是开首饰铺?”
“这是为女人准备的。”莱恩斯说,“有位研究员是贵族的裁缝出身,对美的追求有些高。”
“我可不记得我是个女人。”安德烈拿起耳钉看了看,扔在了地板上。
“这托你自己的福。”莱恩斯捡起耳钉,居高临下扔回了安德烈怀里,“为了允许一个最高危险系数的血族做顾问,我把仓库都搬空了,才获得诺德的同意。”
安德烈把布袋子砸在地上,招呼着在一边团着的卷耳:“弥撒,回古堡。”
他刚站起身,就听见身后枪上膛的声音,莱恩斯转着银枪,危险地盯着安德烈:“留下来办案,安德烈,这不是请求。”
安德烈眯起眼睛,抱着弥撒悠然转身。
他的眼睛悄然变成了血红色,血族的獠牙因为笑容露出,显得妖冶而锐利。
“你是在向我许愿吗,猎人?”
“按照血族古语第378章 46条,我更希望您称之为命令。”莱恩斯对他的转变并不惊奇,同样笑着回应。
对于这个词,安德烈并不喜欢。他翘起的嘴角落下,问:“你确认吗?为了件不怎么重要的案子浪费一次机会?”
“这件事后面牵连很深,血族的重现可不是什么好预兆。”莱恩斯说,“我命令你帮助我把所有事情调查清楚。在此之前有任何情况以及你的行踪都要和我汇报。”
“好吧。如你所愿。”安德烈话音落下,仿佛有什么仪式结束。
他眼中的血色逐渐消散,抱着弥撒重新走回到茶几前,拾起了那袋银器:“你还有两次机会,谨慎使用,人类。”
莱恩斯对他的劝告没什么反应,招呼人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干净,看向安德烈说:“比起这个,我尊贵的亲王大人,你不如关心关心怎么带上耳钉和鼻环。”
保持了几个世纪优雅的安德烈有一瞬的停顿,对手里的东西也颇为苦恼。
莱恩斯获得了阶段性胜利,在离开大厅前往餐厅时露出了一个满意但克制的笑容。
“期待明天的你,顾问先生。”他路过安德烈时,贴心地表达自己的期待。
安德烈收起布袋子,觉得打了欧文这件事,似乎也没有那么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