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337)
想要同天道争个高低,就要有足够的修为,她要是在修真界说这种话,怕是只会引来一干道友的嘲笑,觉得她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可若是天阙峰上的那位尊上放出这样的话来,众人多半只会说是天道要倒霉了。
想到这里,乔挽月皱了皱眉,她觉得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给忘记了,但在这里又实在想不起来。
明决的尸身化作一道流光消散,他们只能为他立了一个衣冠冢,里面放着的是乔挽月大婚当日穿的喜服。
墓碑上的字是乔挽月亲手刻下的,在离开暮族的前一日,她在他的坟前站了整整一夜。
明决已经死了,他为她而死的,就死在她的面前,死在她的怀中。
但奇怪的是,明明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他就在自己的身边。
乔挽月将手中的渡雪剑握紧了一些,转身离去。
而那位族长从水镜中出来以后,回忆起刚才自己动手时乔挽月的表情,忽然间有些心虚,向其他几位族长问道:“那个我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以为其他的族长会开口安慰自己,然而没想到他们却是点点头:“是啊,你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至少多给他们留两口气,让他们好好告个别什么的啊,要是我进去肯定不能这样。”
“……”
倒霉蛋族长忽然觉得自己的拳头有点痒,想要在他们的脸上蹭一蹭。
但是想想他们人这么多,还是算了吧,她开口问道:“那个明决是什么人啊?”
其他族人也想起他们好像把这个人给忽略了,问道:“他在试炼里已经死了,现在应该可以出来了吧。”
“是啊,人在哪儿呢?他现在应该可以看到我们了吧?”
众人一边小声询问,一边四处寻找起明决的身影来,他们倒是想要看一看这个人离开了试炼之境,是不是还是和那位尊上长得一模一样。
说起来刚才那位进到水镜当中当反派的倒霉蛋族长当时看到明决冲过来的时候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兵器都给扔了。
众位族长来来回回找了好长一段时间,再一回头,发现水镜不知什么时候前面多了一个人,青丝白衣,长身而立,看起来就特别有高人风范。
族长们一时沉默,不太敢说话,过了许久,才有人喃喃自语问道:“我怎么觉得这人看起来跟水镜里面的不太一样?”
没人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族长大着胆子直接走到明决的面前,犹豫片刻,恭敬地叫道:“尊上。”
明决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竟然真的是尊上!
这些暮族族长们的心里像是关了十几头待宰的猪,啊啊啊地叫个不停,这位尊上在水镜里怎么会是那个样子,还有他和他们小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还记得他在那里面跟他们小十说心悦她的吗。
之前的倒霉蛋族长现在有点后悔,要是知道这位真是尊上,刚才说什么也应该等他们拜完堂再动手啊,这样这位尊上就算是入赘他们暮族了,多好的压榨他的机会。
结果自己不仅将他们的大婚给打断了,还捅了这位尊上一刀,他不会想要报复自己吧,倒霉蛋族长心中稍微有点慌,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地缩到最后面,希望明决不要注意到自己。
明决面沉如水,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这面水镜,族长们藏着一肚子的问题,此时见他这样,也不好开口。
水镜当中的乔挽月像是不要命一般闯入了一处又一处的秘境,尝试修炼各种各样的功法,从那场血色的大婚结束以后,她的世界里似乎就只剩下了修炼和突破。
她的修为以一种非常可怕的速度在精进,好像这个世界都愿意为她的让路,她荡平了长留山,杀了万魔窟里的那几位魔君。
她举起手中渡雪剑,向天劈去,整个世界的灵气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水向她的身体中涌去,一遍又一遍地淬炼着她的经脉,天空裂开,她的试炼结束了。
乔挽月就快要从水镜中出来,族长们看了眼明决,想着等会儿他们两个见面了会不会很尴尬。
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东西。
马上就要见小十了,他们得先准备准备。
玉床上的乔挽月已经醒来,回忆自己在那水镜中经历的一切,她嘴唇微动,道:“我错了。”
云落影见到乔挽月醒来,连忙走过来,刚要询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就听到乔挽月低声说:“我之前错怪他了。”
云落影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啊?”
乔挽月又道:“明决可能是本性如此吧。”
云落影:“……”
他家小姑娘说的这个本性,是哪个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