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87)
就这么一封手书,离兰坐了整整两盏茶的功夫,都未接着写下去。
直到元址在御书房处理完政务回来,站在他身后都未曾发觉。
元址轻阿一声一一—张大白纸上,明晃晃地写着二字“啸儿”?!
果然没有人能从另一半的手信里笑着走出来。
元址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明明知道这封手书是皇后要交给林啸的诀别信,可“啸儿”二字就是那么刺他的眼!
他伸手迅速将绢纸从离兰胳膊下抽出来,转身便丢进了温着茶水的小火炉里,殿内散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直到“啸儿”二字烧成了黑沬,他才觉得舒坦了。
可是烧完便完事了吗?
他是烧得很开心,离兰瞬时间什么心情都没了,酝酿了一整夜的文思,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全被元址一把火烧没了。
离兰冷幽幽地站在他身后,冲着他啃瑟的后背说了两字一一“幼稚!”
离兰甩掉披在身上的外袍,自顾自地上了床,打了个滚将被子卷在自己身上,一丁点都没留给元址,似一条蝉蛹挤在床榻的最里面。
元址嬉笑着,走过去上了床,趴在离兰身后,连扯带拽地揪着离兰身上的被子,还连连哄着,“哎呀,我们不应该为了不相干的人吵架啊,对不对?你知道我对你一向蛮横霸道,那我能看着你写着别人的小字而无动于衷吗?”
离兰又朝着里面挤了挤,丝毫不想挨着他。
元址才不管,朝里面挪了挪,紧贴着离兰,一手顺在离兰如墨的头发上,柔声道:“许院判说了,你要好好养着,心情舒畅是第一要紧事。别气了,好不好?”
离兰依旧闭着眼睛,背对着,丝毫不理会。
元址一条腿搭在离兰的腰上,夹紧了他,扒在他耳边,用鼻尖故意蹭了蹭,说道:“宝贝儿,真不理我了?唉……你说我一个可怜的病人,你何苦同我计较呢?我这不是怕自己不行,担心别人捷足先登嘛……”
离兰紧地回身,一手拍在元址的脑袋上,但是也没用多大力,“胡说什么呢?我是那般人吗?”
元址顺势啄在离兰的唇上,笑言,“你不是、你不是,肯同我说话了?”
离兰嗔怒,“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许院判不是说了有法子治吗?他的医术我放心,况且太医院要什么有什么,我信他会配出最好的药。”
“好好好!”元址忽然间就拿捏到了离兰的软肋,只要自己装可怜,让他心疼,他可是什么都会答应,“那以后,再不许见林啸,人家真的会难过,人家害怕他抢你走。”
离兰被元址的无赖磨得没了脾气,“元儿,他于我有恩,你总得让我写封手书给他吧。”
元址趁势而下,接话:“好,那明日晨起,我陪着你写。而且,你再不许写他的小字。”
离兰宠溺地笑笑,应道:“好。”
元址不安分的手,开始顺着离兰的里衣摩挲,“宝贝儿,你好香。”
离兰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气道:“我也是不懂了,你明明那个……还总是撩拨我,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这样……我怎么受得了……要不安分点,要不分房睡,要不……”
离兰戏谑地挑了挑眉__元址瞬时明白了,瞬时间将手从离兰的里衣内抽了回来,忙摇着头,“那不成、那不成。朕是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怎么能屈人之下?我不弄你了,睡吧睡吧。”
离兰轻笑一声,枕着元址的手臂坠入一个甜甜的梦里。
晌午的时候,他二人还未睁眼睛,小顺子已经立在内殿里。
他兴奋地像春日里的报喜鸟,迈着轻快的步子在殿里踱来踱去,朝着床幔瞅了好几眼。
怎么还没醒啊?怎么还不醒啊?又没出力气,怎么睡得跟猪一样?
揣着一个大好的消息,再不讲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终于,元址轻咳了一声,言道:“小顺子,什么时辰了?”
小顺子瞍地跑到了床榻边,对着床幔说道,“回陛下,晌午刚过。陛下可是要起身?”
元址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小声回道:“先生还未醒,再等一个时辰吧。”
小顺子瞠圆了眼睛,这怎么能等?这么大个的八卦再不说出来,他都对不起那两个趴在房顶上探听了一整夜的暗卫。
“陛下,陛下,那个……有件事情,奴才觉得陛下定会感兴趣,而且听过之后,陛下会很开心。”
元址看着离兰像婴儿一般熟睡的脸,言道:“什么事情?不能之后再说吗?”
小顺子压低声音回道:“陛下,是关于武安侯。”
元址立直了耳朵,“林啸?!他又作什么妖?他带兵围剿行宫的事,朕还没同他好好算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