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43)
林啸甩了甩衣袖,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大门走去,“花好月圆,良辰美景,本侯要去寻心尖尖上的人了!告辞!”
林啸离开了正堂,快步走着。心里却在打鼓,想着事情怎么越来越蹊跷。
他明明只带了六十亲卫回京,哪里来的六百人?难不成是月见现招的?
还有大宛国一共才进贡了十匹宝马,连皇帝都只能用九匹。哪里来的十八匹大宛国宝马,多出来的八匹难不成是现生的?
如果依着传言,武安侯的六百亲兵用逾制的十八匹马车明晃晃地送人出城,这不是明摆着有人逼他造反呐!
他的南昭哥哥才回来,温存的日子还没过一天,就被人扣上了造反的帽子,细思极恐!
究竟是谁在害他?!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南昭,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此后谁还能护着南昭?还不得被元址折磨死!一想起元址在南昭身上留下的斑斑点点,他的一颗心都像放在火上烤着。
林啸片刻都不敢耽搁,出了相府、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奔去,一骑绝尘。
空虚阁里的阁主离恩,抱着个枕头,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徒弟们叫醒了,朦朦胧胧间听了个云里雾里。
大徒弟妙音说道:“师傅,快出去看看吧,京内来贵人了,徒弟们去看了,是武安侯的马队。”
离恩:“武安什么?”
妙音:“武安侯。”
离恩:“武什么侯?”
妙音:“武安侯!”
离恩:“什么安侯?”
妙音:“武安侯!”
离恩眼睛半睁着,打了个哈欠,“武安侯是什么侯?”
“……”妙音恨不得一个巴掌打醒离恩,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回道:“武安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右相家的嫡子,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皇帝陛下的大舅子,京城里最尊贵的天潢贵胄!”
等等……右相嫡子……皇后亲哥哥……皇帝大舅子?
D幼!果真是贵人!
离恩瞬时扇了自己两巴掌,清醒了!问道:“确定是朝着空虚阁来的?”
妙音回道:“错不了,这个方向方圆十里只有我们几个喘气的,再往后便是崖山。武安侯又不是离兰师伯,不爱打野鸡。”
离恩忙得开始更衣,乐呵呵道:“怪不得这些日子你师父我左眼皮子直跳,原来是鸿运要当头啊!快去找点雪花膏来!”
妙音疑惑:“师傅您要雪花膏做什么?咱空虚阁里哪有女子用的东西?”
离恩回道:“没有的话,去膳房里整点香油,倒也可以将就。离兰那小子凭借那么点姿色都能魅惑圣心,被抬进宫。你师父我年少的时候那也是貌美的男子,如今也才三十余岁,只是这些年略微长得仓促了些,才被世人误认为是糟老头子。这脸皮子拉扯拉扯还是可以充充门脸的,万一被武安侯看中了,以后便用不着指着离兰一人讨饭了。”
妙音满脸黑线,“师傅啊,别说是抹香油,您这脸上的褶子怕是用烙铁都烫不平啊!”
离恩拎起个木鱼敲了敲妙音的脑袋:“少啰嗦!快些去找!还有,从樟木箱子里将那件压箱底的袍子取来。人靠衣装,你师父我得靠金装。你师父我倒饬倒饬也是一翩翩美少年。”
“……”妙音抽了抽嘴角,忙点头,“唉唉!徒弟这就去。”
离恩一边倒饬一边哼着欢快的小曲。
妙音替离恩整来了香油,又言道:“哎呀,师傅啊,您快着些,武安侯的马队转眼就到了。”
离恩用手指在香油罐子里蘸了蘸,放在手心里抹匀了,轻轻拍在了脸上,左右抹了抹。又觉得不太够,再沾了点,抹在了光头上,瞬时间整个脑袋被烛火映衬的锃光瓦亮。
离恩得意地问道:“怎么样?你师父我是不是回到了第二春?”
妙音眉毛挑了挑,言不由心地恭维道:“那是!师傅您往那一站,就是山门一枝花啊,皇帝陛下若是当初见着的是您,准头一个拜倒在您的长袍之下,哪里还有离兰师伯什么事啊。”
离恩拍了拍妙音的脑袋,笑道:“这话我爱听!不过,没有皇帝,有个侯爷,也算是勉勉强强吧。走着!去迎武安侯!”
离恩将长袍的衣摆潇洒地一甩,春光满脸地带着徒弟们向空虚阁门外去了。
离恩带着一众徒弟站在正门口的台阶上,向远处眺望着。果真看到了一支车马队,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来,领头的将士举着一面大旗,上写“武安”二字。
离恩搓了搓手,按奈不住雀跃的小心脏,又紧紧地抓着妙音的胳膊,激动道:“哎呀呀,好大的阵仗啊,武安侯威武!你师父我立刻要飞黄腾达了!快看看,师傅我脸上的褶子扯平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