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60)
惊慌之下,他抬起一脚将身上盖着的所有东西踹到了一边,跳下了床。
见了鬼了!昨夜他明明插好了门窗,可门窗依旧插着并未动过。
他环顾一周,眼神落在屋里的圆桌上。
殷秀赤脚走过去看清了桌上的东西。
一顶皮制的暖帽,一双厚厚的暖耳,一件白色狐皮大氅,还有一个小药罐!
他打幵药罐闻了闻,竟是雪蛤!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纸绢。
殷秀拾起纸绢,展开来看,连猜带蒙地才勉勉强强将上面狗爬一样的字认清楚。
“知道锁门窗了,有长进,天冷记得多添衣。瓶子里的东西可以治喘暍。放心,爷给你的都是最好的。还有,爷很想你。闻中。”
闻中……
殷秀扶着圆桌坐在了凳子上,手握着这封纸绢,看了许久。
这是...收买?这蛮夷到底想干什么?!
尚德废了,蛮夷便将打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觉得他会为了这顶皮帽、这件大氅,这罐子雪蛤,背叛大盛?!
还用了美人计?!
他承认,那个蛮夷是有那么点……姿色……
但是他并未生来便喜欢男人啊,他爱慕的只是大盛的大将军林啸。
嘭嘭嘭——传来砸门声!
邓乙大力地拍着门:“殷秀!殷秀!”
完了!这是被人发现了!
私通蛮夷,罪无可恕,洗不清了!
怎么办?!
他抱起圆桌上的东西,像无头苍蝇在屋子里打转。
藏哪?藏哪啊!
哦,对……床下!
他抱着这一堆东西一股脑地塞到了床下!
“殷秀,快些开门!”
“来、、来了!”
他又看到床上那一团墨色皮草毯子。
我的老天爷啊!忙得揪住了一角,将毯子扯到地上,连踹带塞,藏进了床下。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对对...匕首..海魁……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海魁,同样扔进了床下。
连靴子都未来得及穿,跑向了门边。
吱__打开了房门。
“邓、、、邓大哥!早啊!”
“你忙什么呢?这一脑门子的汗!”
“啊?没什么,年轻人血热、、血热。”
“快穿好衣服,宫里来人了!有圣旨,侯爷唤你过去。”
“圣旨?给我的?”
“嗯,快些穿衣。”
“好,马上。”
还好没被撞破。
殷秀又转身跑回去,抓起冠帽,披上外袍,穿上靴子,一边跟在邓乙身后去往正堂,一边慌乱地系着衣带子。
“邓大哥,可知道是何事吗?”
“并不清楚,侯爷只是让我来唤你,许是上回立功的嘉奖。”
“侯爷起身了?”
“嗯,虽说是做戏需要整日躺着,但天家的圣旨总不能不接吧。”
“可是我听说……”
“听说什么?”
“那个……侯爷同陛下……当街打过架……侯爷会稀罕陛下的圣旨?”
邓乙猛然刹住了脚步,殷秀没留神撞在了邓乙的后背上,失声:“哎呦__”邓乙训道:“别瞎说,小孩子,口无遮拦。到了,快进去吧。”
殷秀站在正堂外,立直了身子。双手理好了冠帽,梳理过衣饰,掀袍进了正堂。
他低眉顺眼看过去,林啸立在窗棂边,揪着一小块肉喂于一只威风飒飒的海东青。
殷秀行礼,“侯爷安好。”
林啸只是微微侧脸,点点头。
孟朗则身穿武服,抱着一支红缨枪,坐在堂侧的圏椅上,睨看着殷秀,似是刚从校场上回来。
殷秀又言:“孟副将安好。”
孟朗冷哼一声,并不理会,拿起桌上的一块皮毛,擦拭红缨枪。
只有月见喜笑颜开地迎上来,抱着殷秀的双臂言道:“殷医官,大喜,大喜啊!”
殷秀不明所以,问道:“月见大哥,喜从何来?”
月见将圣旨递给殷秀,“瞧瞧,陛下果真下旨给你赐婚了!”
“赐、、、赐婚?!”
对别人来说是大喜,但对殷秀来说,这便是一个惊天大雷,轰得他语痴,连圣旨都未去接。
为什么会赐婚?和谁?
邓乙上前替他接过圣旨,展开细细读来:“这是钦天监副监李林芝李大人的姐姐。”
邓乙继续喃喃着:“钦天监副监李林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李林芝呀!我知道他!”月见回道:“就那个曾经被皇后娘娘抽花脸的探花郎!”
邓乙恍然,“这回我晓得了!”
月见笑嘻嘻地言道:“怎么样?钦天监和太医院,一个知天命,一个知人命,这家世倒也般配的很。”邓乙却紧皱着眉头,摇着头,“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月见拍了拍邓乙的肩膀,“有什么不对劲?我看呐,你就是嫉妒天家替咱们殷医官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