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54)
他先下了马,又走到马车前,将裹在被子里的殷秀扶了下来。
殷秀刚站在马车旁,在潇潇的西北风里,又打了一个喷嚏。
邓乙扶住了他,连连摇着头,“唉……你说说,太医院那么多人,个个怂包,非派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公子过来。还未见着武安侯,先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无事的,邓大哥,恐是不服水土。我先回屋歇歇,能不能劳烦大哥同驿官说一声,帮我烧点热水。泡一泡,驱驱寒,会好很多。”
“好好!”邓乙吩咐了属下,“快扶殷医官上楼。”
邓乙的属下一边一个架着裹在棉被里的殷秀,如同拎着一只小绵羊,迅速上了楼。
他们将殷秀安顿好,又倒满了烧好的热水,才离开了房间。
天色将晚。
殷秀摸着额头有些发烫,“这样不行啊,若是病了还怎么替侯爷诊治。”
他掀开身上的棉被,将头上的冠帽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架上,开始褪掉外袍。
他在外袍的怀袖中捏到了那柄匕首,掏出来仔细瞧了瞧刀鞘上镶嵌的海蓝宝石,不由地低声昤出两个字:“闻中……”
他又想起了闻中说的那句话:“放心,爷许诺的三千牛羊,一双鸿鹄,一只都少不了。”
自从遇见悍匪那日,闻中爽朗的笑声便在他脑中萦绕,甩都甩不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得了臆症。
他将匕首扔在了床榻上,连拍着自己的额头,“臆症,一定是臆症!”
殷秀转身去到了浴桶边,一件件脱掉自己的里衣放在一旁,抬腿坐进了浴桶里。
“眭__舒服。”
虽然邓乙每日都问问他要不要歇歇,但他心中惦记着林啸的伤势,每每回答无事,赶路要紧。
即使疲惫,即使被马车颠簸地直想吐,也要日夜兼程,硬撑着来到了北境。
他将热热的巾帕叠成了一条敷在眼睛上,双臂伸展开靠着浴桶,没多久便睡着了。
迷迷蒙蒙中他察觉到一丝凉风,但很快屋里又恢复了温热。
好像有人在屋里?
官驿内除了邓乙的人,便是留着当值的驿官。殷秀以为是邓乙差人来添水,便瞩咐了句:“辛苦小哥了,将热水放下吧。”
来人并未出去,片刻之后殷秀听到了晔晔的水声,浴桶里的水更热了一分。
殷秀害臊,没好意思将巾帕从眼睛上拿下来,只是略微不满地嘟囔了句:“说了本公子可以自己来,快些出去吧。”
“嘻嘻一一那怎么能行?小殷秀这般金贵,爷怎舍得让你受累?”
谁?!驿官里的小哥怎敢用这般语气同他讲话。
殷秀抬手想将巾帕取下来,却被人抓住了手双手。
“谁?!”
殷秀骇然,刚想喊人,有人贴着他的耳边轻言道:“嘘一一是爷,你的夫君,闻中。”
闻中?!不就是那个同尚德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的悍匪头子?!
“你、、你、、你在此作甚?”
闻中的下颌抵在殷秀的头顶,柔声说着:“自分别后,太过想念,一时不忍,前来看看。小殷秀,爷很想你。”
殷秀的眼睛还搭着巾帕,根本看不见人。只能支着耳朵听着闻中的动向,闻着他的味道。
这是擅香……
“不对!你身上没有马粪味。”
闻中噗嗤笑了,“小殷秀,爷为了你,可是依着你们大盛拜佛的规矩,沐浴焚香后才来的,怎样?爷是不是很疼你?”
“檀香是用来礼佛,不是用来……”殷秀的耳根子红得可以滴出血。
“用来什么?”
“用来……没什么!你快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殷秀略略提了提音调。
闻中手指拂过殷秀细嫩的脸颊,“小殷秀莫喊,这般情境下,被人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你现在这幅样子,谁敢进来,爷便宰了谁!”
殷秀晈紧了下唇,这人说得没错,现在若是被邓乙带着人闯进来,不仅会污了他的清白,还会连累了大家。
殷秀沉了沉气,调整了呼吸,“好,本公子不喊,那你先松开我。”
“可以!”闻中放开了殷秀的手腕子。
殷秀将搭在眼睛上的巾帕取下来,眨了眨眼睛,这才看见闻中躬着身子,胳膊支在浴桶的沿上盯着他。殷秀羞躁的红了脸,将窄窄的巾帕遮挡在自己身前。
闻中眨着狭长、魅惑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歪头笑笑,“小傻子,晚了,都看光了。”
作者有话说嘻嘻〜〜〜我挺喜欢这一对,绝对的腻歪到死!
第一百零四章 你有病,爷有药
殷秀气急,索性将巾帕丢在水里,水花子都溅到了闻中的脸上。
殷秀佯装着毫不在意,压低声音正色道:“那又如何?!大家都是男人,在我们大盛,男人们去泡汤池那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