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33)
离兰淡淡道:“小人去寻许院判。抚远大将军是小人的故交,交情匪浅。小人自是要多费些心思,好好替大将军打点一番。无论送往灵关的人还是药材,小人都要亲自看一眼才能放心呢。若不是天高路远的,怕拖了队伍的后腿,小人真想亲自前往灵关,好好照料大将军,以答谢将军旧日同小人的恩情。”
“南昭!你敢?!有种你先放我出去!”
“行了!小人先去了。陛下好好歇歇吧!”
听着离兰离开内殿的声音,元址挣扎几下未果,朝着殿外大喊着:“小顺子、小五子!狗奴才!都死了吗?!”
离兰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聒噪,对着宣旨回来的小五子言道:“去煮一壶菊花茶来,陛下今日火气旺,需败败火!”
“是!”
离兰拂袖离开后,小五子依话,吩咐御膳房泡了盏白银菊花茶,小心地端着茶托盘,进了徐风殿。元址听着似是有人来,喊道:“狗东西!朕在榻上!还不把朕放出来!”
小五子听声看去,果然瞧见床榻上撺着一个土灰色的绢布团子,还在不停地蠕动着。
“快点啊!”
“哎哎!”小五子忙应声,疾步跑去,探查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绢布的一角。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绢布拆开,将元址放了出来。
“你爷爷的!可算出来了!”
元址大喘着气,撇红的脸上,汗水淋淋。
他一手掌拍在小五子脑袋上,“作死的!动作这么慢!再晚些,朕就被你送走了。”
小五子呈过茶盏来,言道:“陛下暍口茶,润润嗓子。”
“这什么?”
“回陛下!是先生方才出去的时候盼咐奴才煮的白银菊花茶,说是替陛下败火的。”
“哦!”元址接过来,盘腿坐在榻上,啜饮着。
小五子看着地上丟着的一根鸡毛掸子,俯身拾起,放回了原处。
“慢着!”
小五子躬身,“陛下吩咐。““谁许你们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放在内殿了?!”
“回陛下,这是宫内历来的规矩,春分那日要用五彩鸡毛掸子,拭尘辟邪。”
“传朕旨意,这规矩即日起废除了。若再让朕看到棍子、掸子之类的物件,仔细你们的皮!”
“遵旨,那奴才就去回了内务府,让他们再寻些别的寓意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物件来。”
“你等等!你说的是百年好合?”
“回陛下,是的。雄鸡角胜,目能辟邪,这一对儿鸡毛掸子除了用五彩公鸡尾巴,寓意吉祥,还参了鸳鸯双尾,象征夫妻间恩恩爱爱、百年好合。”
“呦!朕倒是头一回听说,那……那便留着吧。这五彩斑斓的黑,看久了还挺顺眼。”
小五子又看了看穿榻上肆乱的绢布,似是舆图,“陛下,这……可是舆图?这怎么……”
元址淡定道:“昂,这个嘛,闺房之乐,先生就喜欢这些个调调,说在宫里待乏了,偶尔也找找刺激。”
小五子点头,恍然:“原是如此,先生果真是个浪漫之人,对陛下也是极为体贴了。”
元址嘴角抽抽,“嗯,体贴,极为体贴。这不是前脚刚走,后脚便差你煮了菊花茶,帮朕去火气嘛!”
小五子倾慕道:“先生真是世间难得的君子,听说武安侯受了伤,还亲自替陛下去太医院打点医官和药材。生怕寒了灵关将士的心。若是先生去考个功名,如此贤德,他日拜相,也会成为一代名臣。”
元址又饮了口茶,思略问着:“你也觉得先生窝在这四角的宫内,是浪费了麒麟之才?”
小五子慌忙跪地,“奴才不敢!奴才嘴笨,不敢妄言。”
“无事,你实话实说。”
小五子咽了咽睡沬才言道:“奴才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知道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龙搁浅滩待潮起,虎困深山等风来。”
看着元址阴沉着脸色,小五子找补道:“不过,事事随心。奴才觉着先生在陛下身边就很开心,奴才日日伺候在先生身边,先生满心满眼里装着都是陛下。所以,未必要登庙堂才算于社稷有助。陛下乃天下之主,先生开心,陛下便开心。陛下开心,天下便会大好,先生功德无量啊。”
元址噗嗤一笑,抬腿轻轻地踹了下小顺子的屁股,笑道:“年岁不大,嘴皮子挺溜。”
他将茶盏递给小顺子,问道:“你去宣旨的时候,许院判点了哪些医官前往灵关?”
“回陛下,北境苦寒,许院判点的几位医官要不就是说家有老母妻儿,要不就是说医术平庸,怕误了武安侯的病症,接连推诿。”
“所以?太医院竟是连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