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25)
“借爷使使,过会还你!”
离兰懒得去看那侍卫被缴械后的表情,用腕力甩起一个剑花,凭借身体的记忆,舞动于清风明月中,一招一式融化在南氏的血液里。
浮光掠影,剑气如虹。
身如飞风,逸韵高致。
月光之下,趁着柔柔春风,飘起了丝丝细雨。
细雨绵绵,如迷离如烟;凤尾细细,伴着剑花龙吟清清。
雨色烟光残照里,飒飒秋风,浅浅竹叶,轻轻落在离兰的剑上、肩上,定格成了一幅永世的画影: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美玉君子,举世无双。
离恩激动地抓着石头的手臂,酒盏停在嘴边都未曾饮下,直呼:“我滴个乖乖,仙人天资,倾国倾城!怪不得武安侯同皇帝,一个为他远赴天涯,一个愿为他倾覆天下。我若是皇帝,别说整天拴他在腰上,都恨不得用黄金铸造宫殿,将他藏起来!”
石头嘴角抽抽,立即上手将离恩停在嘴边的酒灌进去。
他再看向离兰时,满脸写着骄傲。
皎月明朗,天下无双,这才是南府二公子。
微雨微风,竹叶盈盈。婉若惊鸿,翩若游龙。
白衣诀诀,晃动了众人的心。
此时,动了心的不仅是院中之人。
还有在墙根的暗影里,站了许久的元址。
一旁跟着的小顺子讶异,低声言语:“陛下,离兰先生他不是经脉尽断,武功尽废吗?这又……看不成是许太医的药方起作用了?”
元址抬头,制止了小顺子的话。
他看着离兰恣意盎然、轻盈舞剑的样子,痴痴地言道:“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是南昭,是那年朕在长街上遇见的南昭,是朕的南昭。”
元址狠狠地、拼命地将现在的画面印在脑子里,“朕第一次看他执剑,是宫变那日,他一心求死,一柄长剑架在朕的脖子上。今日是第二次。你说平日里,朕是不是将他看得太紧了些,以至于他都不能做回原本的自己。”
小顺子宽慰着:“陛下多虑了。不论手段如何,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护着二公子的周全,从前是,现在也是。奴才想,终有一天,二公子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元址苦笑,“但愿吧,朕不求他可以明白朕的心思,朕只愿他一世安好。”
他轻拂了袖子,转身离开了,“朕在龙撵里等他,你留下。待他玩累了,差人来禀报,朕再来接他回家。”
小顺子对着元址离开的背影,躬身行礼:“遵旨!”
直到夜半的时候,离兰才醉倒在软塌上。
石头取了一件狐皮大氅披在离兰身上。
站在远处的小顺子忙得差了侍卫去禀报了元址。
没过多久,元址匆匆行在夜色里,再一次来到了院中。
众人跪地拜见。
就连离恩都很讶异,小皇帝难不成会算太乙,点掐的真准。
元址蹲身在软塌旁,歪头看着离兰醉红的鼻尖,上手轻捏了下,小声道:“现在放过你,酒醒了再好好收拾你。”
元址一手自离兰的腰下穿过,打横抱起了他。
石头上手将离兰身上的大氅捂严实了,才低头退下。
元址对着石头言道:“你是个忠心护主的,朕许你进宫,继续侍候你家主子,你可愿?”
石头跪在地上,抿了抿嘴巴,眉头紧了紧,从身上掏出字条和小笔,写道:“大阁主待小人很好,小人愿留在空虚阁。”
元址看过,点点头,“也罢!”
他微凉的眼神扫在离恩身上。
离恩忙回道:“宫中规矩繁多,小人还是留在__”元址狠声:“若他再同你醉酒,仔细你的皮!”
言闭,元址抱着离兰,越过跪在地上的众人,离开了。
直到确定元址走远了,离恩才抓着石头的手起身,站在院子里大骂:“兔崽子!还敢呵斥本阁主!若不是看在我师兄的面子上,我就、、我就,”他抓起酒坛子摔在地上,“我就回赠你十坛子酸菜,酸死你!”
作者有话说感谢小可爱的订阅,走过路过随缘投个什么呗,感恩,鞠躬!
第九十章 我哪里不疼你?
皇帝的仪仗龙撵浩浩荡荡行在官道上。
元址生怕车辙的声音吵醒了怀里的人,吩咐小顺子让他们走慢些、走稳当。
小顺子咧了咧嘴角,原本他在龙撵里已经替离兰铺了厚厚的软垫,可他家主子非将人死死抱在怀中,偏不撒手。人醉成那般模样,还怕插双翅膀飞了不成?真是作的要死。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硬是披星戴月、晃晃悠悠地挪了三个时辰。
元址看着怀中的离兰酣睡着,又想起年少时,他常常在半夜悄悄跑去偏殿,从后窗翻进南昭的屋子,什么都不做,只是蹲在床榻旁支着脑袋看着南昭,一看就是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