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22)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干得,除了宫里那位作死的,还能有谁?!
他疾步越过小五子,没留一点好脸色,边跨上台阶,边冲着离恩问道:“石头呢?他家主子都来了,他是死了吗不下来迎爷?”
离恩追上去,没好气道:“你冲着我生什么气,拿石头撒气那就更不该了。昨天他把脚脖子崴了,所以我没让他下来。你这做主子的,也得心疼心疼自己人吧。整日围着泡菜坛子转,如今还真让人送了这些个陈年酸菜与我,真有你的。”
“你闭嘴!”
“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提了不提了,我房里有好酒,走吧,同我吃酒去。”
离恩差人将几个大箱子都抬入了房中,仔细地盘点着。
离兰则同石头一起坐在茶桌旁传着字条。
石头:“公子近日过得可好?”
离兰言道:“还成吧,除了时不时被莫名其妙地气着。”
石头皱着眉头,眼睛里尽是心疼,上手紧抓着离兰的手。
离恩在一旁看见了,讥讽道:“啧啧,石头啊,怕是你想多了。你看看你家主子养得白白嫩嫩的,哪里有受半点委屈?”
他伸手从箱子里取出那些折扇和字画,翻开来看着,疑惑:“师兄啊,难不成这也是送我的?”
“就你?!也配?!”离兰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饮了一口,“这些是我留给自己的,若不是说送与你,我怎么能带的出来?宫里那位看得紧,生怕我夹带细软跑了。这些东西你先替我好好收着。”
离恩挑着眉毛调侃,“呦!师兄啊,你现在都学会私藏小金库了。”
离兰低头笑笑,“也谈不上吧,他待我极好,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与他知晓。”
“嗯,确实!”离恩走向了书架,从最底层的那本经卷里,翻出_个信笺。又回到离兰身边,递给他,“就比如,武安侯的书信!”
离兰差点被刚暍进去的茶水呛着,“林啸送了书信?”
他忙得接过来,拆开信笺,里面放着两张不同颜色绢纸。
离恩回道:“嗯,你在崖山送他走的当夜,他便差人送来了这封信笺,说要亲手交于你。”
离兰颀长的手指展开第一份绢纸,读完之后,脸色阴沉,开始阅读第二封。
离恩看着离兰的脸色都显发白,嘴唇的血液都凝着淡淡的紫色,关切道:“怎么了?是不好的事情吗?”
离兰阅完这两份绢纸,手指颤颤巍巍地递给了离恩。
离恩将手中正在品鉴的玉器放回箱子里,接过两份绢纸,细细读来,“这第一封……是师兄你的字迹。
这是写给武安侯的手书?”
离兰声音沉沉,“你再看第二封。”
离恩看完了第二封,抬眼看着离兰阴鸷的眼神,恍然:“这……这丫头……”
离兰眼神灰寂:“怪我教导无方。”
“你是在怀疑她?”
“我不知道,当年父亲同南疆王往来的书信便是通敌叛国的铁证。可我清楚,就算父亲同林韧斗了一辈子,也是朝堂的争权夺利。”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盏,“我南氏儿郎世世代代驻扎边疆,守一方国土、镇一方安宁。若不是我少时被送进宫,也该是陪着兄长饮风咽沙,绝不会存有谋逆之心。”
他抬眼,眼神里都透着丝丝绝望,“那些书信的存证我并未看过,但我知道能写得了南氏独有字体的,除了我南家嫡系,再不会有旁人。先前我只是想过,许是林韧和元址随意安的罪名,便没计较过那些书信,现在看来,被人截获且最后成为铁证的密信,怕真的是南氏嫡系所写。”
“你为何笃定是那丫头?”
离兰苦笑,“你怕是不知道,这天下间,能仿得了父亲笔迹的,也只是南枝一人。即便是我和兄长,都做不到。”
“那年她只是个小丫头,又养在相府大院中,怎么会……根本不可能。”
离兰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信她是无心的,只怕是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她。至于是谁……我还在想。”
石头拍了怕离兰的手臂,示意将绢纸拿去给他看看。
离兰朝着离恩点点头,将纸绢递给了石头。
屋子里寒夜一般寂静,只听得到火炉煮茶的声音。
石头将南枝仿的那封手书,来回看了几遍,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写了张字条递给了离兰。
离兰接过来读着:“在南府出事前,三小姐曾师从刘太傅。奴才记得,公子曾赞誉刘太傅仿写的那幅玉石山人的春恩秋雨词,就连公子都辨不出真伪。”
离兰抬眼看向石头,猜测着:“你是说此事同太傅有关?”
石头继续写着:“公子想想,皇帝诛杀太傅一事,罪名到底是什么?连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有。若皇帝猜忌太傅同南府攀扯,那为何绞杀南府之时,不连太傅一起算上?非要等到公子跳崖的半年之后,才对刘太傅下了手。公子是知道皇帝的性子,杀伐决断。刘太傅被砍断手脚的死法,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