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番外(116)
王离眼看好事又要破坏,一时愤恨,刚准备反抗,又耳听得他冷声道:“王将军的胆子着实大了。皇上可说了,您的胆子再大些,您的胞弟可不定要受什么苦了。”
王离一愣,不敢再动。
“拿下!”
王离只能看着怀中的人被人拽下了马。
“公公!”王离忙跟着下马,“求公公带我去见皇上,末将自己去求皇上!”
“好呀,皇上也等着见你呢。不过,得等皇上见过这肖未然之后。押走。”
“是!”
王离眼看着肖未然被人粗暴地拖着走,虽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王离心中其实还对恒玦残存了一点希望,暗想,既然恒玦不想让燕抚旌和肖未然在一起,那自己当面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同意把肖未然赐给自己,会让自己带他远走高飞。
念及此,王离只能先克制住心中的急躁,与他们一同折返。
燕抚旌伤口虽深,但好在那处离心脉还差了半寸,在一众医官的抢救之下,总算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因失血过多,一时半刻还清醒不过来。
恒玦见他无性命之忧先是松了口气,又想到肖未然,顿时恨得咬牙。本来恒玦就恨燕抚旌移情于他,现下见燕抚旌心甘情愿地将性命都交与他,怎能不更加恨他?当即便让人押了他来亲自提审。
肖未然本已没了力气,外加又被带上了脚镣枷锁,更是一步也走不得,最终被人硬生生地拖进了恒玦帐中。
两只鞋子早已不知掉在了何处,双脚和双膝都在地上磨破了皮,血迹沾了一路。
直到被人狠狠扔在恒玦面前,肖未然还处在自己差点杀了燕抚旌的惊恐之中,脑袋迟迟地转不动。
恒玦冷冷地看着他趴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样儿,心中对他的厌恶尤甚。
“未然啊,怎么,都到了朕的跟前了还玩装疯卖傻那一套?”恒玦冷眼打量着他,“朕不是燕抚旌,你的这点小把戏对朕不管用。”
肖未然听他提到燕抚旌,浑身一僵,缓缓地抬起头来,通过凌乱的发丝望向他,沙哑道:“他……他死了么……”
恒玦也扶着案牍往前探了探身子,“自然不曾。”
肖未然脑中还是有些糊涂,一时竟也闹不明白燕抚旌是死了好,还是没死的好。
“朕问你,是不是你刺伤了燕抚旌?!”恒玦狰狞着脸色瞪向他。
肖未然脑袋转了一转,慢慢地支起上半身来。微低了低头,只见自己衣襟前还沾着他的鲜血呢,只是那血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暗红色。
“是啊……是我……”肖未然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迹,生怕恒玦不信似的,认真道:“呐……这是他的血……我用匕首……趁他不注意……狠狠地朝他胸膛一用力……”
恒玦本当他还要狡辩,不想他这么轻易地便认了,又看他的模样确实疯癫,一时竟也不能辨他真假。
“肖未然,你不会以为装疯朕就会放过你吧?”
肖未然呆呆地望着胸前的血迹,眼神又呆滞了起来,显然未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
恒玦想了想,拿出一木盒来,踱步走到他面前。
“未然啊,朕送你个小玩意儿好不好?”说着,恒玦蹲下身,将那木盒放到了他面前。
肖未然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看看,喜欢吗?”恒玦径自打开了那木盒。
肖未然一看清里面的东西,立刻面露欣喜之色,伸出手刚要去拿,又猛地想到了什么,随即如被针扎般收回了手。
原来那木盒中是他的布老虎。
肖未然呆了一呆,满脸惊愕地望向恒玦。
“怎么?未然,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它吗?”恒玦拿眼审度着他。
肖未然微微张嘴,却是吐不出话来。他还迷迷糊糊地记得,当初燕抚旌去北凉和谈时,自己将这只布老虎塞给了他……他后来不要自己了,就跟自己说……说这只布老虎丢了……既然丢了,那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恒玦看他似乎找回了点意识,便笑了,“你是好奇这只布老虎朕从何处得来的?那朕就不妨告诉你实话,这只布老虎是朕派人从北凉王的遗物中寻得的。未然啊,你知不知道,沮渠业可宝贝这只布老虎了,保管得可仔细了。你好好瞧瞧,看看这只布老虎可有一丁点损坏?”
肖未然脑中一轰,猛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起来,他突然希望恒玦住嘴……希望他不要说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燕抚旌不告诉自己真相或许是对的……因为他可能压根就承受不住那个真相……
恒玦见他这般,心中突然舒畅起来,随手拿了那只布老虎,细细打量,“未然啊,朕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现如今朕才发现朕一直高看你了,你简直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