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鱼们对于军官非常好奇，只要副官不在，他们就会跑过来偷看。

有的对此愤恨道，“现在首领回来了，该杀了他吧！”

“怎么可能，二哥哥已经和他交尾了，他是二哥哥的伴侣，不会被杀死的。”

“可他是人类！还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

激烈的争吵声传了进来，他们没打算遮掩，军官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年轻的人鱼，怀里还抱着小人鱼喂奶，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家里有一个珍藏室，里面全部都是人鱼的皮，可惜还没有挂满。”

“你们的眼睛也很漂亮，适合挖出来做成标本。”

人鱼们有一瞬的死寂。

随即，愤怒的几个人鱼几乎要闯进来了，被另外的拼命拦着才怒气冲冲地离开。

很快，副官回来了。

他察觉到了门口有其他人鱼的痕迹，但没人进去他的巢穴，他便也不在意。

他抱着军官，心事重重地低声说，“长官，我要暂时离开一阵，你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人鱼一族基本都变异了，只有副官，由于在人类的地盘待久了，所以变异来得晚一些。

但无论如何，变异是无法抗拒的天命。

他需要在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等待着自己的变异。

首领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如今，他只需要向军官告别。

军官不清楚他离开是因为什么，却知道，这也许是自己逃离的唯一机会。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竭力维持着伪装的温顺姿态，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回来。”

第07章

副官离开了。

首领亲自送他到了深海的一处洞穴后，回到人鱼族，径直去了副官的巢穴。

军官正半跪在地上，竭力抠挖着穴里的人鱼卵。

他的力道近乎凶狠，将正在缓缓长大的人鱼卵全都捏碎了，小人鱼们发觉出了异样，懵懵懂懂地紧张喊着，“妈妈....呜呜妈妈...”

他们想要军官抱抱，这次，军官却脸色可怕地怒吼道。

“滚开！”

首领出现在巢穴口，看到了一切。

“你果然还是那样，我的弟弟却被你蒙骗了。”

看到脸色难看的深蓝色人鱼占据了巢穴，军官神色一惊，往后退着躲到巢穴深处。

如今他落在人鱼的地盘，又迎上了最恨自己的人鱼首领，处于弱势。

但他反而露出得意的神色，“你想杀了我，但不能杀了我。”

“你不敢。”

早在研究人鱼种族的时候，他就了解到人鱼一族极为团结。

他知道首领恨透了自己，绝对想杀了自己，可首领和副官是兄弟，他不会不顾副官而随意处置自己。

副官会和他翻脸的。

闻言，首领的脸色愈加阴沉，盯着他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咬碎，却果真一动不动。

“我答应了弟弟，不会杀你。”

首领游得更近了，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将军官完全笼罩其中。

深蓝色的眼眸比海更深不可测，寒意遍生。

“但我也不会饶了你。”

犹如回到了那时捕捉首领的海上，大雨磅礴，被电网捕到的首领在甲板上愤怒嚎叫，鲜血染透暗色的甲板，而他高高在上地轻笑道。

“真可怜。”

现在，他成了被网捕住的俘虏。

军官被盯得心头一颤，生出不安的预感。

他强装镇定，“你敢伤害我的话，就会失去你的弟弟。”

首领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扼住他的后颈，将他拖出巢穴。

军官无比惊慌，“放开我！”

小人鱼们无助地紧紧跟着他，抓着他雪白的脚踝，“妈妈！”

首领召来了所有人鱼。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同胞，“变异人鱼需要繁衍，我知道之前的那些联邦士兵们已经都死了，现在，还剩下他一个人类。”

有的人鱼疑惑出声，“但他已经和....”

“没错，他和我弟弟交尾了。”

首领用力掐着军官的后颈，并不留情。

窒息感让军官不停地挣扎，在惊悸的心跳声中，他听到首领说。

“但这个人类曾经对人鱼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将为此付出代价，替人鱼一族繁衍。”

“在我弟弟回来之前，他归你们了。”

军官有一瞬的耳鸣。

然后，后颈处的压力消失，他被首领推了下去。

人鱼群沸腾起来，全都来抢他。

赤裸的白皙人类很快被深色的海水鱼人鱼群淹没，军官恐惧的尖叫声也听不见了，首领看着黑压压的人鱼们，终于感受到了恨意被稀释一分的畅快。

一直跟过来的小人鱼们找不到军官了，抽抽噎噎着，“妈妈...呜呜呜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