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无心(51)
“只是不知,我苏焱死了,该换哪一个去接我的位置,继续以命护国?是你年迈的爹爹,还是已成了亲的叔叔,亦或是你这个金家的长子。”苏谨云道:“不论是谁,不过是因果循环,前赴后继。”
金铭心中顿时气急,这种诅咒似的言语,苏谨云说来就好像真的会发生一样,他一口恶气忍不下,正准备扬起鞭抽他一鞭的时候,突然脑中起了一个念头。
什么样的刑罚才能击溃这个人的尊严,让他跪下来求他?
当然只有一种刑罚,可以击溃一个男人的尊严。
只是侮辱而已,只要他感受到痛苦,何须脱掉衣裳,除掉底裤即可。
金铭等这一天等了那么多年,等到仿佛已经成了一种执着,一定要让他对自己低头,无论在这之前,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也要将他狠狠踩在脚底,让他对自己哭泣求饶。
他将他压在潮湿的草堆上,一边对他虚弱的身体感到诧异,一边狠命地□□,看着那些鲜血从隐秘的地方流淌出来,听着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痛似的轻微的隐哼。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卑鄙,一边兴奋于多年夙愿得偿。两种情绪的交融中,他终于将自己释放,那一瞬,好像有什么感情破灭了。
而苏谨云,并没有说一句话。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他一人的自导自演。
洛席远赶来时,牢门紧闭,依旧昏暗的牢狱里看不清任何人影。
“来人!掌灯!”他吩咐道。
只是第一盏灯刚刚亮起,他又瞬间说道:“住手!将灯都灭了,都出去。”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却因为是帝王的话,没有人敢不遵守,只有那掌起第一盏灯的人看了个分明,但是帝王冰冷的眼神,让他知道了什么时候应该学会闭嘴。
所有人鱼贯而出,只留下洛席远一人,牢门早已被打开,他却不敢进去。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还未散尽的□□,灯火下的那一幕让他不敢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心口一点一点的拉扯,痛到他只能握住了拳头,压抑住想要咳嗽的欲望。
“是谁?”他哑着声音低声道:“是谁做的?”
“呵,你在乎吗?”他反问:“你是在问苏将军,还是苏谨云?”
“谨云,你......”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喊他的名字。
“别来无恙,席远近日可好?”他叫他谨云,所以他也叫他席远。
“是谁做的?”他还是这么问他。
“是谁做的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快死了,能让恨我的人得到报仇,从此放下仇恨,也是一件好事。”
“我竟不知,你是这般以德报怨的好性子的人。”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大约是无甚兴趣了吧,人之将死,再大的脾气如今也没了。”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席远道。
“那便谢皇上隆恩。”苏谨云翻过身去,背朝他道:“臣累了,皇上若无事,便请回吧。”
他走的静悄悄,但是没过多久,哗啦啦又是一波人来了。
这些人送下了浴桶和热水,温热的米粥,软和的被褥,甚至还有宫内独有的良药。
这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没有人掌灯,每个人的动作都有条不紊,每个人都安静有序。而他,依然躺成了山,不动不理。
洛席远回到了大殿中,手还在不住的颤抖,这才猛的咳了出来,几乎停不下来的咳嗽持续了很久,嘴角边沁出了点点血丝。
他还是站着,望着殿上的那把龙椅,眼里是无尽的悲凉。
“启禀皇上,魏王爷携长子魏亭冬求见。”
他垂下眼帘,道:“宣。”
☆、焚心一缕相思泪
“谨云......谨云......”是谁在喊他,忽近忽远的声音,终于睁开眼。
“谨云!”
是父亲的声音,他翻身而起,走到牢门前,他的老父亲和哥哥正站在牢门前,魏家仅剩的三个男人,此时,终于又重聚。
只是,讽刺的在牢门前。
三人中,本就只有苏谨云善于言辞,静默了半晌,苏谨云才开口道:“爹爹,大哥,你们快回去吧,这里阴潮的很,对爹爹你的膝盖不好。”
魏王爷还是没有开口,魏亭冬却开口道:“方才我与父亲已与皇上商量好了,我将替你去盐河守兵。”
“什么?”
魏王爷没有回话,魏亭冬却开口道:“方才我与父亲已与皇上商量好了,我将替你去盐河守兵。”
“什么!?”苏谨云大惊道:“怎么会!席......皇上曾答应我......”
“答应你是魏家最后一位将军?”魏父厉声接道:“简直是混账东西!是谁让你擅作主张?我魏王府的人何时成了一只只缩头乌龟?连战场都不上的魏家子孙,还有什么脸面吃着大洛的供奉,享着祖辈靠命积下来的荣华富贵?”